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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近年关, 谢晏也比往常更忙了一些, 西北的战事也进入了收尾阶段, 阿昆岐不治身亡, 手下乱成一盘散沙, 有能力的各自为王, 没能力的抱头鼠窜。谢晏决心要永除后患, 那些各自为王的逐个击破,然后在主和派里头选一个满意的拥他为新王。
顾苏在宫里半天著述,半天修房。
她游历了大半年, 扩展了各方面的视野,她在前世所学所识,有些并不能套用到这个世界。顾苏删删改改, 力图符合这个时代的生产力, 让普通工匠看完也能按图索骥。
谢晏不让她每天对着桌案,让她出去走走, 于是顾苏每天花半天时间拎着工具箱在宫里到处找需要修缮的屋子。
谢晏常常在饭点找不到人, 一问, 宫人就说皇后又在哪个哪个屋顶上面趴着。
于是无奈地跑去抓人, 飞身跃上屋顶, 把那个将屋檐敲得梆梆响的人像拎孩子似的拎下去。一开始谢晏比较生气, 他不想顾苏身体还虚弱就这么劳累,可是他也能理解她,宫中对于在外面闯过的人来说确实是过于无聊了。
谢晏偶尔担心日子久了, 顾苏会想念外面自由自在的生活, 尽管他已经在权力内给了她最大的自由。
“哈哈哈哈,痒,你别这么抱我……”顾苏扭着身子又不敢太大动作,她喜欢被谢晏抱着飞来飞去。在她修理完开始犯懒不想爬下去的时候,谢晏总能及时出现,径直抱着她到饭桌旁边,一条龙服务。
谢晏拿着手帕给她擦手,一丝不苟地拭过指尖,指缝,手心,手背,水温正好,动作轻柔,像是在对待一件美丽易碎的珍宝。
“朕每年都会派人维修宫殿,你是从哪儿找到那么多毛病的?”谢晏百思不得其解,进来顾苏的忙活让他有种大宣穷到宫殿已经百年未修摇摇欲坠的错觉。
顾苏看着谢晏垂下的眼皮,还有这个角度看格外撩人的睫毛,心虚道:“防微杜渐。”她总不能说她看见个破洞就手痒吧。
谢晏开始认真考虑招一批人跟她抢生意的可能性。这个念头在看见顾苏脸上透出健康的粉色和胃口大开的模样后被打消了。
也不是全然没有好处。
多吃点,再长点肉。
下午,谢晏在御书房看书,突然头顶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响一阵停一阵,像是有人轻手轻脚地踩在瓦片上面,力图不发出声音但显而易见地失败了。
他假装没有注意到这动静,一边却暗暗地竖起耳朵。
有人来到了他正上方。
一束强光骤然投下,落在他的书卷上,疏影斑斑。
“诶,人呢?!”
揭开一片瓦想吓一吓谢晏的顾苏愣在原地,她一只眼贴近檐缝,往里面四下查探,真的没有人!
顾苏放下瓦片盖好,又仔细检查了三四遍确定御书房不会漏水。顾苏像抓到公司关门却借口加班不回家的丈夫,郁闷在坐在屋顶上。说好要在御书房呆一个下午呢?
“啊!”有人从背后搂住她,掼在怀里。顾苏惊吓过后意识到那是谢晏,顿觉脸上无光。
偷鸡不成蚀把米。
“托你的福,朕只剩下崇朝殿的屋顶没上去过了。”谢晏坐在她旁边,把他随手拿的白色狐裘披在她肩上。
顾苏据理力争:“你的暗卫那么多,每天唰唰地掠过屋顶,有些瓦片都踩移位了,我可不得一间间排查。”
暗卫可不是你这种三脚猫功夫。谢晏给她留了点面子,没有揭穿她。
十一月了,阳光一显颓势,冷风马上占据天下。顾苏赶着谢晏下去,“别在屋顶吹风了。”
谢晏像被提醒了什么,郑重道:“你不说朕还忘了,京城周边的山上都开始下雪,天这么冷,今年不准再上屋顶了。”
“皇后只要负责睡到日上三竿,抱着暖手炉等朕下朝一起用膳,然后泡泡茶弄弄花,晚上给朕暖个床就行。多的咱不干。”谢晏苦口婆心给她指导皇后的正确起居守则。
“谁家的皇后这么闲啊?”顾苏被他逗笑。
“谢家的。”
谢晏背着风把她抱到地上,意味深长地补充:“以后有你忙的时候。”
临睡前,谢晏和顾苏道:“明天和朕一起去王家吧。”
顾苏累了一天,又被谢晏亲得昏昏沉沉,听到这句话努力让自己清醒过来。
“怎么?是发生什么事了吗?”
谢晏单手揉着她乌黑散开的头发,把它弄得一团乱,“别急,是好事。王老调养了一阵子,好利索了。这件事说到底也是朕的疏忽,王甫前后性格变化那么大朕居然没有去深究。趁年底还没来,朕就想着再去看看他,叫有些人明白,王府虽然一家子老弱,但还有朕看着。”
“圣人千虑,必有一失,你不要放在心上。”顾苏掀开被子,等他躺下后,抱着他劲瘦的腰,埋在他胸前闷闷道:“你是我见过最好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