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
谢晏从善如流地检查一番,“朕好像没摸到,晚上好好看一看。”
顾苏斜眼:“你现在的借口越来越多了。”
“皇后说的是,朕下次不找了。”
仙山。
燕莱是个极为能忍的人,十年卧薪尝胆不在话下,但他在仙池里泡了三天之后,立马对大宣皇后刮目相看。
他的下半身仿佛被不断地拆掉重组,直到接上正确的位置,深入骨髓的刺痛让他几乎没有办法思考任何东西。
可是他还得微笑着和思谢说话,上次他不过是昏迷了一小会儿,醒来时思谢就哭得两眼红肿,让他再痛也不敢昏迷。
燕莱面无血色,惨白地像一张被风吹破的宣纸。思谢趴在水池边陪他,泪眼汪汪的,“你闭着眼睛别再说话了。”
“我早知道会这么痛,可还是让你来了。唔,其实你可以不受这份罪的。”思谢想,她是愿意给他推一辈子轮椅,抱他一辈子的。
燕莱吃力地举起手,满眼冒金星的他对了好几次才找到位置,他点点思谢的发旋,气若游丝道:“傻瓜,我也想能站着把你抱在怀里,一辈子的。”
当你走不动时,我能背着你。
当你想漫山遍野地奔跑呼喊时,我不用担心追不上你的脚步。
当你想摘树上的桃花时,我能够上你的鬓边,为你斜插一朵绯红。
思谢能感觉到落在发梢的手指都在轻微颤抖,她可太心疼了。她终于明白顾苏为什么不肯让她多说关于仙池的一切,因为皇兄会难过,就像她现在这样难过。
老头吹着哨子进来,暗道“现在的年轻人一个比一个能忍。”他记得上上个在这池里的人,痛的满池打滚,刚两天就哭着喊着不治了,还把他的池子搅得天昏地暗。
思谢跑过来抱着老头的大腿恳求:“师父,有没有能止痛的药啊,师父——燕莱太惨了,徒弟我先受不了……”
老头晃晃手里的银针,“别嚷嚷了,不然更痛。”
他提醒燕莱:“做好准备,记住现在的感觉,待会儿难受翻两倍。”
思谢的嘴巴都合不上,怎么还有更可怕的!
燕莱闭了闭眼,“没、没事,思谢,我能承受得了。”他说这话时就已经疼得牙齿打颤,话都说不利索。
预想中的剧痛并没有加重,燕莱反而觉得双腿在渐渐麻木,直到没有知觉。
他不可置信道:“这怎么回事?”他瞬间往不好的方向去想。
老头笑了,“思谢一天三回地提你,为师的又不是铁石心肠,自然是要满足徒弟的愿望。”
他打了个呵欠,为了找准穴道,他两天没睡了。
思谢热泪盈眶拥住老头,“我怎么有这么好的师父,我都不想下山了……”
燕莱被穴道一同麻痹的头脑立马清醒过来。
什么!
他可不能治好了腿丢了王后!
在仙池里泡的最后一天,思谢把浑身湿透的燕莱从水里捞起来,擦干身子挪进被窝里。
“咳咳,你不准备给本王穿个衣服什么的吗?”燕莱光着身子,似乎回到了与思谢初见的那天。
思谢:“啊,我忘了你等等。”
燕莱几乎等于要重新学走路,他扶着桌子慢慢绕圈,双腿还不好掌握平衡。
思谢异想天开地提议:“你踩我脚上,我搀着你走呗。”
燕莱一头雾水,思谢兴奋地从院子里抱来一个三岁的小师妹,双手插着她腋下,让小师妹双脚踩在她的鞋子上,带着她前进。
燕莱不忍直视地撇过头,他又不是真的三岁小孩。
虽然方案被否决了,思谢似乎是找到了乐趣,每天陪着燕莱练习走路,时不时趁着这最后的机会“欺负”他一把。
燕莱很配合,该假装苦恼时绝不说笑。
新年渐渐来临,山上张灯结彩,这是燕莱过得最热闹的一个年。从前几天起,谢晏和燕莱的属下就攀比似的往山上送年货,还附带了厨子。
老头有些忧愁,他的房子好像装不下了。
他听着那一长串的礼单,听得快睡着时,使者一合礼单,咔哒一声,老头跳起来,“没有酒?”
李大娘握着锅铲出现在门口。
“没有酒--好啊,后生都很贴心,知道老头我不能喝太多酒。”老头硬生生转了语气,由惊愕到赞赏都不带换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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