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请耐心等待,并刷新页面。
镇长一走,厨房里的几个厨师又开始催了。
“叔啊!你快去二麻子家说一声,把鸡鸭拿去他家处理吧!”
“这实在忙不开锅了!把鱼和甲鱼,都端大辉家和大林家去弄!”
刘老头擦了把头上的汗,忙得晕头转向了。
他儿子儿媳忙桌子板凳、招待客人的烟酒茶…这一大堆琐事去了。
“二麻子家就算了,他二丫头身体不好,不要打扰,那八九十只鸡鸭拿大华家去处理吧!”
刘老头这话本没有恶意。
但无意间就捅到了八卦点上。
老头急匆匆的出去解决‘鸡鸭鱼’的事去了。
厨房里忙碌的三男三女就闲聊起来了。
“我前天还看见二麻子在村东头,跟老光棍喝酒,边喝边哭穷,说二丫头就应该死在牢里,得个病又治不好,把家里钱都嚯嚯完了。”
“可不是嘛!得个要死不活的病,又坐过牢,放出来可不就是嚯嚯家里人嘛!”
“她这一放出来,她姐姐弟弟的一点积蓄,全给她治病了。”
刘筱筱的姐姐叫刘青青,弟弟叫刘家宝。
“听说刘家宝把买房的钱给她治病,花的差不多了,媳妇儿闹离婚呢!”
“哎!还浪费那钱干啥,活着的人总得过日子吧。”
“二麻子说的没错,反正也没得治了,还不如死在牢里,听说现在已经是躺在家里等死了。”
厨房里很吵,抽油烟机的声音有点大,‘当当当当’切菜的声音也大。
背后议论的几个人没办法说悄悄话,音量提的很高。
而被议论的人,正躺在隔壁院子里的躺椅上。
是一字不漏的全听见了。
自从大前天,沈乐萱带俩娃回村后,这种闲言碎语就像洪水泛滥一样淹没了她。
几乎全村的人都在拿她跟沈乐萱作对比。
各种恶毒的话都冲着她来。
她那没出息的爹,刘二麻子,嫌丢老脸,昨天就跑出去躲清静去了。
刘家宝最近也顾不上她这二姐了,弟媳闹离婚闹得厉害。
刘青青有家有儿女,更是顾不得她这妹妹了,能掏点钱帮她治病,已经算是姐妹一场了。
她转头看着空荡荡的院子,满脑子都是儿时的鸡飞狗跳。
被老妈拎着耳朵打、老妈把老爸当狗一样打、老妈把她卖给了有钱人家的老管家……
曾经的刘乐萱,后来改头换面的沈乐萱,只不过是父母死得早,吃了两年百家饭而已。
同样都是童年不幸。
可为什么沈乐萱就能过得如此顺风顺水?
而她却要遭受这样的命运?
这个世界是真的没有半点公平可言的。
她恨!
恨沈乐萱。
恨所有人。
恨全世界。
恨不得拉着全世界去死!
对!
拉着所有人去死好了。
反正她也没几天日子了。
她撑着椅子扶手站起身,摇摇晃晃的朝着屋里走。
在屋里翻箱倒柜的找了好一会儿。
找到了……
农村种庄稼,这些几乎是家家户户必备的东西,镇上才有卖的,离得远,因此大家都是一买一堆存在那里用。
一瓶半敌敌畏。
六瓶半除草剂。
还有五盒老鼠药。
农村的老鼠可比城里多。
她低头看着这堆东西,大概估计了一下。
这可有点少啊!
于是她强撑着残破的身躯,去了趟村东头,刘怀德老头家。
刘怀德是本村的赤脚医生,也带着卖点老鼠药、臭虫药之类的。
她帮老头清了仓。
理由扯的很简单。
家里老鼠和臭虫实在太多,吵得她没法睡。
地里老鼠也多,刨红薯苗子、啃玉米棒子,也要撒点老鼠药。
老头卖剩下的四十三盒老鼠药,二十五盒臭虫药,她全买了。
拎着一大包,从村东头走回去,几乎耗尽了她所有体力。
她蜷缩在躺椅上,缓了很久。
隔壁很热闹。
似乎还能听见对她的各种恶毒辱骂。
她盯着地上的一大堆东西。
想着,明天隔壁老婆子大寿,应该够全村人喝一壶了吧?
关键是,沈乐萱那一家四口也在其中。
哎!可惜了沈易那副俊美的好皮囊。
她忍不住癫狂的冷笑了起来。
“哈哈哈……老娘死的值了,有这么多陪葬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