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一时间谁也没想好一个话头,屋中竟出现了短暂的静默。
“咳...”
李峻干咳了一下,自我化解了一下尴尬,随后对着裴城远道:“伯父,本来在礼品中我给璎姑娘也备了一份,如今璎姑娘恰好来了,我去取给她,可好?”
裴城远点了点头,表示赞同。
除了赞同,他还能说什么呢?
不多时,一个方正的檀香木盒被李峻从门外捧了进来。
“璎姑娘,这是我仓促间选的几样东西,都是些女儿家的物什,不知道璎姑娘喜不喜欢?用不用的上?”
李峻说着,将木盒放在了桌面上,笑望着裴璎。
喜不喜欢是一个喜好的问题,但要说用不用的上就显得有些奇怪了。
女儿家的东西自然是女儿家用,怎么还能说用不用的上呢?
李峻为何会如此说?裴城远不清楚。
但想起李峻刚才那莫名的慌乱,再加上此刻更是莫名其妙的话,裴城远的心中猛地一惊。
李家二郎的病是不是还没痊愈呀?这病会间歇性发作呀?
想到此处,身为父亲的裴城远不由地有些心慌。
然而,裴璎却听出李峻的话意,知道李峻是在打趣她的女扮男装。
“璎儿谢过二郎哥哥,二郎哥哥送的东西,妹妹一定是喜欢的。至于说用不用的上,那还要看什么时候用了。”
少女的话中带着几分傲气,也有着几分俏皮。
“璎儿,怎么和世回说话呢?愈发地没有规矩了。”
裴城远虽然不懂一对小儿女的话意,但也绝不能让女儿失了家礼。
“璎姑娘,我这里还有个铜炉,是前几日到鲁公坊时得的,送给你。”
李峻笑了笑,从怀中掏出一个巴掌大的铜炉,递给了裴璎。
见李峻又有礼物送给自己,裴璎的脸上再次羞红起来,曲膝致谢后,伸手接了过来。
“这个好像是叫七巧雀首炉,是鲁先生亲手所制。平日放个香料什么的,可以当个熏香炉用。等到天冷了,在里面那个小铜碗中加上几块炭火,就可以暖手了。”
说着,李峻指了指小铜炉上的一个雀首,细心地解释。
“那儿,对,对,就是那个。要是做手炉的话,你把那个雀首转一个方向,里面的炭星就不会溅出来,就不能烫到手了。”
其实,除了苟远备下的礼物外,李峻也真想送这个手炉给裴璎。
手炉真是鲁胜所制,做的极为精致巧妙。
尤其是里面的悬空小碗,无论怎么变换方向,碗口都会保持水平向上,不会让碗中的香料或炭木掉落。
鲁胜只做了这么一件,算是个买不到的珍品。
望着正在研究手炉的裴璎与李峻二人,裴城远才起的心慌安定了下来,微笑地点起 了头。
所有的礼法不外乎人情,抛开那些世俗礼法,老人还是希望自己的女儿能有个疼她、怜爱她的夫君。
眼前的李家二郎是有些怪,但怪又如何?能对璎儿好也就够了。
裴府后园,闺房内。
裴璎正喜滋滋地打开檀木盒子,跪坐在一旁的小丫鬟黛菱满心期待、满眼羡慕地望着。
木盒分为四层。
第一层是一些女儿家的胭脂水粉,盒盖一开启,沁人心脾的香气便弥散开来,由此便可判定是上品之物。
第二层则摆放着做工精巧,美轮美奂的金玉佩钗,更有一些具有西域风格的饰品放于其中。
“哇,好漂亮呀!”
小丫鬟黛菱眼望着盒中的金钗玉佩,口中不由地赞叹起来。
裴璎拿起一支金钗在铜镜前比试了一下,随后笑意满满地放了回去,又打开了第三层。
第三层中则是简简单单地放了几块木料,但那木料一出现,整个房间便处在了沉静而高雅的清香中。
裴璎是富户人家的女子,终究也是见过世面,但她从未见过如此极佳的沉香木。她知道这应该不是中原之物,极有可能是来自于西域。
黛菱闭着眼睛,嗅着房间内的香气,口中喃喃道:“姑娘,李家二郎对您可真好,谁要再敢说李家二郎傻,黛菱就替姑娘撕烂他们的嘴。”
裴璎笑了笑,拿起一块沉香在鼻下浅浅地闻了闻,口中轻声道:“傻丫头,送些东西就是好啦?”
“我的姑娘,这还不是好?咱们都收过聘礼啦!李家二郎本不用再拿这些东西的。不说这些贵物,就说你手里的那个小手炉,多精巧的小物什呀!”
裴璎抿嘴在笑,轻轻地摩挲着掌中的小手炉,脸上又添了几分蜜意。
木盒的第四层使用了厚实的丝棉垫底,洁白的丝棉上平放着一个翠绿色的琉璃瓶,在其两侧各有一支晶莹剔透的水晶杯。
琉璃瓶长颈圆身,瓶口与瓶身处都嵌有金丝花纹,水晶杯的杯口处也是镶了一圈极细的金丝。
裴璎小心地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