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想象和你并肩迎敌是个什么样子?即便不是冲杀于万人之中,也该是斩敌首于军阵之内。”
“唉...”
李秀长叹了一声,口中继续道:“没想到呀,第一次和你并肩作战竟然是当个劫匪,还是个一战即溃的劫匪。我李秀这一世英名呀,皆是毁在你的手里了。”
听了这话,李峻笑道:“你才多大呀!也敢说什么一世英名?咱们是劫匪吗?咱们是正义的使者。”
李峻说着话,将头偏向李秀,继续道:“再说了,咱们的战法也不是一战即溃,应该叫战略性撤退。只有实施了战略性撤退,才能获得最终的胜利。”
李峻在笑,虽然脸上蒙着黑布,李秀也能感觉出李峻的笑。
李秀对于战略性撤退一词不太理解,但她清楚李峻的全盘计划。
她不想去猜测结果,她要做的就是帮助李峻完成这个计划,把李峻完完整整地带回李家庄,这是她对裴璎的承诺。
望着前方催马而来的武将,李秀将大黑刀提在手中,问向李峻:“李二郎,我打还是你打?”
李峻举目前望,想了一下,回道:“我来吧,毁英名的事还是让我来。”
见李秀白了他一眼,李峻又笑道:“你演技不行,别一刀给人家打回去了,咱们的计划可就落空了。”
话一说完,李峻脚下的双镫猛磕马腹,提刀催马迎了上去。
张毅并没有将迎上了的蒙面劫匪放在眼里,只是他的心中感觉有些奇怪。
既然要行劫掠之事,心中自然也就没有了官家法度。
无所顾忌之下,这些人蒙个面做什么呢?难道占山为王,打家劫舍之辈还要留个脸面不成?又或是日后怕被人认出来?
疑虑之下,张毅没有即刻动手,而是冷声地问:“你等是何人?竟敢劫掠官家?是嫌命活的太久了吗?”
李峻没有回答张毅的问话,只是将手中的黑刀一扬,自顾自地说道:“此山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想过此路,留下买路财。”
这几句话常见于后世的话本小说,书中的山匪路霸多用此话作为开场白。
然而,这种文笔的话本小说在当下的朝代并没有,当今的世人也自然不会知晓。
身为虎牙将军的张毅见过诸多的山匪恶霸,也与那些人有过交集,但像这种说辞,他同样也是闻所未闻。
张毅不知道对面之人在胡扯些什么,不耐烦地撇了一眼李峻,冷哼道:“将死之人,话倒也啰嗦。”
本想耐着性子探一下对方的来历与虚实,没想到却是个疯言疯语的人。
张毅不愿再多做耽搁,催马上前,一枪便向李峻的胸膛刺去。
张毅所使的枪不同寻常,乃是其祖上传下来的蟒纹镔铁枪。
整杆大枪分量极重,如同一条巨蟒握在手中,锋利的枪头好似巨蟒的长舌,舞动间带着摄人心魄的寒芒。铁枪前袭,竟发出了怪异的呼啸之声。
望着刺来的长枪,李峻急忙侧身避开枪尖,手中的黑刀也随即向上抡起,将临近的长枪猛地荡开。
张毅见自己的蟒纹枪被对方挡开,即刻变幻招式。借着枪 身上扬之际,他双臂发力,以枪代棍砸向了李峻的头顶。
李峻见状,赶忙用双手持刀,身子略偏后,将黑刀的刀身迎向了砸来的枪身。
下一秒,刀枪相撞,震耳的金铁交击声响彻在山峦之间。
见蟒纹枪被架住,张毅并没有变幻招式,而是将身子略有前倾,双臂再次发力,将手中的铁枪如泰山般压向了李峻。
张毅的臂力的确了得,李峻从刀身传来的力道上感受了重压。
在冷兵器的对抗中,无论有怎样的花式绝学,力道都是不可缺少的必要因素,千钧之力抵得上万般招式。
重压之下,李峻不敢大意。
他将脚镫狠磕马腹,战马因吃痛猛地向一侧前窜。李峻借势将身子后仰,卸下压在刀身上的力道,继而又将手中的刀身外推,把张毅的蟒纹枪挡在了身侧。
李峻的这一动作使的流畅,如行云流水。使的也是极为精巧,借势下轻易化解了张毅的压顶之力。这让张毅心生警惕,不由地收起了轻视之心。
然而,令张毅没有想到,闪到一侧的李峻并没有展开反击,而是大喊:“点子扎手,扯乎。” 随后便拨转马头,向来时的方向逃去。
张毅不懂李峻喊的是什么,但望着李峻带着一群人转身而逃,却让他觉得有些意外,刚起的警觉之心也消散的无影无踪。
“他娘的,还以为有些本事,没想到也是一群怂蛋。”
张毅口中讥笑,向后招了一下手,对上前的副将道:“那些贼人的马匹不错,随我追上去杀了他们,夺了那些马。”
李秀也不明白李峻喊的是什么,她只知道这是个暗号,只要此话一出,她便要带着三十几名近卫向后撤。
李峻在后撤队伍的末端,他始终将战马的奔跑速度控制在一定的范围内,与追赶而来的张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