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的人,还是来做客的亲戚,所有人都默契地不提起谢嘉琅,仿佛谢家的嫡长孙是二郎谢嘉文。
谢蝉看着人群里挺直腰杆,努力做出一副宠辱不惊状、还是压抑不住骄傲欢喜的谢嘉文,心里暗暗想,假如谢嘉琅在这里,也会得到这么多夸赞。
他可是日后榜上有名的一甲进士。
谢嘉琅博闻强识,记忆力很好,典章制度、律法条文熟记于心,李恒经常要他随侍左右,以便随时咨询。
那一年的进士,谢嘉琅的仕途最坎坷。
据说他得罪权贵,家世一般,又没钱打点疏通,被打发到偏远地方出任知县,县衙穷得只有两张凑不齐八条腿的破桌子。
他能从穷乡僻壤一步步重回京师,得到李恒的倚重,靠的是真才实学。
夜里,谢蝉从谢六爷送给她的宝箱里翻出一套文房四宝,捧到谢六爷跟前。
“爹爹,我喜欢。”
谢六爷揉揉谢蝉的脑袋,“爹爹再给你买一套?”
谢蝉摇头,拈起一支笔,在纸上划拉几下,“爹爹,我也要学写字,学背诗。”
谢六爷呆了呆。
“团团想上学?”
女儿年纪小,才刚接回家,他压根没想过给女儿开蒙的事。他才学平庸,周氏不认识字,夫妻俩都觉得女儿长大了只要学会看账本就行。
“团团这是看哥哥姐姐都会写字,想跟着一起玩,真让她学,她肯定哭。”周氏捏捏女儿鼻子,“学写字不是闹着玩,每天要早起,你起得来吗?”
谢蝉有点苦恼。
她不想早起,可是小院不如乡下好玩,每天吃吃睡睡,难免无聊,她想找些闲书解闷,必须先“学会”认字。
谢蝉点头:“我想学。”
谢六爷抱起谢蝉,蹭她的脸:“团团想学就让她学吧,要是不好玩,咱们就不学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