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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之隋斜眼我一眼,语气极为不善,“很有趣呢,初四晚上,他夜闯皇宫,厉声责问我为何护你不周,害你芳华早逝。”
“他说他本是为了向你询问阴属圣女上官飞燕的下落,却不料你当时并未在府中,只意外地见到了一个古怪的老头。”洛之隋长眉高挑,嘴角轻弯,阴霾如戾的俊容上,幻出一抹似笑非笑的嘲弄笑意,“让我猜猜看,你是不是又会说,这不是你的意图,而是你师傅司徒炎背着你编造的瞎话,故意哄骗水南宫,以求脱身?”
无力的点点头,事实本就如此,可为何此刻从洛之隋的口中这样淡然地陈述出来,却令我也觉得这一切仿似一场拙劣的丑剧,而编剧者正是我?
洛之隋冷笑不断,周身向外散发着冰冷的气息,“我本以为是你不想见到他,所以才会编了个故事出来,故意的骗骗他,却没想到,你不止骗了他,还骗了很多人。”
“我没……”我呆呆地看着他,完全地搞不清楚情况了,只下意识地觉得似乎在我离开后,又发生了一些状况,喃喃地张嘴想要解释,却刚唤出了两个字,就被人打断。
“隋~”南宫无忧软软地唤了他一声,“太子妃的表情看上去似乎相当无辜呢,你为何不听听她的解释?”
“……”解释?我怎么解释?我连什么情况都没弄清楚,谁先来给我一个解释?
洛之隋脸色一沉,虎眸里掠过一丝受伤的神色,“我心急如焚地赶回府中,却只见到被你剪碎一地的嫁衣,和为了拦住你逃婚却被你打伤的无忧,你知道我当时的心情如何么?”
“我没有!”我怒瞪向南宫无忧,着急地想要解释,“第一,我没有逃婚,第二,我没有打伤她,反而是她给了我一个耳光,我到现在都还记得有多痛!”
“太子妃!”南宫无忧一声急唤,满脸哀痛地望着我,“如果不是无忧当时急着想要拦住你逃离出府的念头,您却死不悔误,一想到隋的一腔深情,却换来你如此狠心的放弃,甚至不顾及第二天大婚之日,如果新娘缺席,他会以何等面目面对天下万民,以及朝中的列位臣工,无忧心痛不己,才会一时情急失手,如果太子妃您仍记恨于此,无忧甘愿受罚,只要您能解气,想怎么惩罚都可以。”
“她不敢。”洛之隋起身上前,温柔地跪拜在地的南宫无忧扶起,却眼含冷淡地望着我,低哑的声音含着刻意的柔情响起,“无忧,你身上有伤,不益久跪。何况你并没有做错,何过之有?如果真的要罚,也是应该要罚此刻嚣张至极,毫不知错的那个人才对。”
“洛之隋,你居然信她?!”我怒目而视,一股酸涩的怨气与怒意纠结成翻涌地气海,在身体里横冲直撞,“若是我真想逃婚,我今天还会傻拉叭叽地站在你面前,听你们冤枉我吗?!”
“冤枉?你说我冤枉你?!”洛之隋沉声冷笑,神情冷漠至极,“若你不是刻意躲藏,为何我连夜派人出府搜寻,却不见你踪影?!你可知大婚当日,若不是南宫无忧做为你的替身与我行礼,你要我如何面对他人眼光?!”
“我没有……”我知道他会受伤,我知道他会难受,可是即使我现在对他做出最真诚最诚实的辩解,在此刻听来,却像极了谎言被人拆穿后,悔恨地无力呻吟。
“你真当我不知道么?”他冷笑连连,虎眸里的阴寒令人刻肤刺骨,“今日你回来,是呀,你是回来,却是被炎玉手下的人马送回来的!这就是你们的计划吧?故意想要扫我颜面,意图乱我心神,再趁机发兵来犯么?”
我眼大眼睛望着他,听他言下之意,难道说……难道说……
“炎国兵将在鸂溪沿岸集结,你难道不知道么?”见我沉默不语,洛之隋眼里的阴冷更盛,只听得他一声冷笑,握紧的双手似乎能够听到骨节之间摩擦出的‘咯咯’做响之声,“你此刻回来,是他派你来看我的笑话,让你来嘲笑我吗?怎么?看到我一片深情对你,你其实暗中内心得意窃喜不己吧?堂堂一国祭师,洛国太子爷,皇位的惟一继承人,就这么被你玩弄于股掌之中的感觉很好吧?”
“我没有……”我脑袋晕晕沉沉,心上涌起一股无能为力的感觉,只知道纵使此刻我身上长了一千张嘴,也说不清个缘由,说不回自己的清白,世间所有的语言,仿佛只剩下这三个字般,在我脑海与唇齿间无力地反复喃念着。
“没有?你没有什么?”洛之隋眼神异常凝重,低哑的嗓音颤抖不己,“我真想知道他许了你什么,值得你这么全心全意为他做牛做马,是权力,是自由,还是他的后位?这些有哪一样是我不能许给你的?为什么你就能为他做到如厮地步?!”
“我没有……”从来不曾觉得自己的语言能力竟是如此薄弱,我苦笑不己,既不愿意背负这个巨大的黑锅,却也找不出任何其他字眼来代替这三个字。
“你没有?”洛之隋冷笑一声,眉宇间伤痛浮现,“你敢说在你消失的日子里你没有见过炎玉?!你敢说今日送你回来的人手不是炎玉的人?!你不是很能说会道么?你说呀,你说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