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你不是接了令尊的信回大同去了么急急忙忙赶回来做什么?”
白展堂喜笑颜开地道:“师父双喜临门徒儿身为徒怎能不在身边呢?”
吴天德瞧了他身边那怯生生的小童一眼向白公子问道:“这个孩子是”。
白展堂啊了一声连忙站起身走到吴天德身边眉飞色舞地道:“师父你不是总告诉我学武的人要路见不平、行侠仗义么?这小孩子是我在来时路上救下的他父亲是个卸任的知县回乡时被山贼劫掠杀人徒儿到时一家人都死光了我杀了贼赶跑山贼在车子底下才找到的他。师父这孩子孤苦无依你收了他做徒弟吧!”
吴天德听了不禁动容他望着那孩子柔声问道:“小朋友你叫什么名字?”
那小孩儿怯怯地望了他一眼用稚嫩的嗓音答道:“我叫芦丁!”
吴天德点了点头微笑道:“令尊大人姓卢?”
小孩儿听了骄傲地一挺胸脯脆声答道:“不是我爹姓穆是个大大的清官。爹爹回乡时县上百姓都送了万民伞给爹爹呢。芦丁是我的小名我的大号叫穆人清我还有个哥哥叫穆人杰可是他被山贼杀了!”
说着那小童已忍不住垂下泪来。岳不群神思一阵恍惚仿佛回到了几十年前的华山派仿佛又看到了少年时的自已他忍不住对吴天德道:“师弟我看这孩子根骨清奇是个可造之材又是忠良之后你收下他吧!”
吴天德点了点头向那小童问道:“穆人清你可愿入我华山门下做我的弟子么?”他一面问着隐隐约约觉得这名字有些熟悉可是连着参加了两场大礼早弄得头晕脑胀一时却想不起来了。
穆人清听了欢喜地跪在地上磕了三个响头说:“芦丁听白哥哥说您是天下闻名的大英雄是个和爹爹一样的好人芦丁愿意拜您为师!”
岳不群吁了口气不知为什么好象他能感受到芦丁那种异常喜悦、激动的心情眼睛也不由有些湿润了:“凌祖师今天的一幕何其相像。弟子们已经重振华山威名华山派再也不会同门相残、血肉相争!诸位祖师在天有灵护佑我们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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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木崖下的翠峰上鸟语花香林木葱郁。
任我行传功之后心肌已伤再也练不得武便住在成德殿后那座小花园中颐养天年他武功尽失雄心已去变成了一个慈眉善目的老人若是有人见到现在的他绝不相信他就是昔日纵横天下的魔教教主任我行。
任盈盈继任了日月神教教主却将教中大事交付天王老子向问天自已搬到翠峰上居住。虽然她也时常登峰去陪爹爹和向叔叔饮酒抚琴可是眉宇之间总带着些淡淡的落寞全无以前的闲适安逸纵然抚琴之时也再无那种自得其乐的欣然。
任我行老眼不花自那日吴天德救了自已出来、女儿登上教主之位他告辞离去时看到女儿望着他远去的背影那种怅然若失的神色便已明白她的心意。可是他也知道女儿心高气傲这事如何向她提起实是颇费思量。
一日酒后借着酒意任我行向女儿提起吴天德来试探她心意不料任盈盈听了顿时俏脸变色振衣而起道:“爹爹女儿身为一教之主叫我嫁一个已有了三妻四妾的男人么?请再也不要向我提起他来!”
说着她已拂袖而去刚刚踏出园子两行伤心的清泪却已止不住地流了下来:“那人若对我有一丝情义又怎会一走了之从来不曾对我说过娶我为妻?爹爹呀你要女儿委委曲曲地去求他不成?”
任我行与向问天老哥俩无言相望唯有暗暗叹息:叫他们杀人放火那是易如反掌促人姻缘而且还是盈盈这种脾气秉性他俩也是束手无策。
这日盈盈又上峰来陪爹爹叙话忽然向问天拿了一封信走进花园远远看到任大小姐便兴冲冲地迎上来施礼道:“属下参见教主。大小姐华山吴掌门有书信给你!”
甚么?任我行白眉一扬面露喜色任盈盈脸上一红强抑住怦怦直跳的芳心接过了那信踌躇着却不去拆信。任我行微微一笑对向问天道:“老弟推哥哥去那池边待我钓几尾鲜鱼咱们晚上下酒!”
向问天忍住笑道:“是老教主!”当下推了任我行的轮车缓缓离开竹亭两双老眼却偷偷窥探着任盈盈神色。
任盈盈见他们已然离开竹亭忸怩着侧过身去手指微颤地撕开信口扯出信纸却有一枚药丸滴溜溜地落在掌中。
任盈盈举起手掌只见掌中那枚药丸与自已怀中一直藏着的那枚药丸一模一样不禁脸色大变一颗心顿时沉到了万丈深渊。
定定地望了那枚药丸许久任盈盈唇边才绽起一丝凄婉的笑容:“他要成亲了!吴天德要成亲了!见了这丸药自已所有的希望都成了泡影呵呵呵吴天德呀吴天德你是怕我已经丢了那丸药么?还是怕一丸药还不能让我睡死过去?”
热泪扑簌簌地打落在信纸上任盈盈忽地抓起桌上那只玉壶就着壶嘴儿将一壶烈酒灌下肚去她踉跄着站起身子看也不看便将手中的信纸扯得稀碎一把扔了出去。
碎片随风飘去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