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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时等了好一会儿,封商商才止住哭。
沈时问:“商商,你怎么了?”
封商商可能是憋坏了,哽咽着道:“我在晨光喝酒,你过来陪我。”
晨光沈时是知道的,晨光的老板姓薛,叫薛海嘉,别人都叫他薛总,从真刀真枪里走出来的老板,是真正见过血的。
不过现在很少有人能见到他的真容了,薛海嘉已经过了锋芒毕露的时候,现在已完全沉淀下来,是真正的幕后操纵者了。
听说这个男人已经三十多岁,但没有娶妻,性取向不明。
明天正好是星期六,反正魏简宸已经帮她请了假,沈时干脆不去学校了,直接去了晨光。
封商商性格虽然大大咧咧,天不怕地不怕,看起来很能玩的样子,但其实她长这么大,还没去过酒吧。
沈时到是去过,但一个人去的时候,还是会有点怕。
封商商可能也是怕,直接订了一个包厢,沈时进去后问了服务员,直接朝着包厢走过去。
沈时进入包厢的时候,封商商已经喝上了,但没醉。
“小时。”封商商眼睛还是肿的,大概因为哭,鼻子不通气,说话的时候鼻音很重。
沈时脱了外套,走过去,封商商面前已经摆了几瓶酒,只开了一瓶,沈时拿过来看了一眼,度数不高的啤酒。
她放下心来。
“怎么了?”封商商的头发有点乱,沈时帮忙拨了一下,露出封商商光洁的额头。
封商商擦了一把鼻涕和眼泪,指了指心脏的地方:“这里,痛。”
沈时心里也痛,但她能扛。
她将封商商抱在怀里,问:“谁欺负你了?”
封商商将头埋在她的颈窝间,嘶哑着说:“顾行之。”
顾行之是封商商那个当医生的小叔。
她继父的弟弟。
“他怎么欺负你了?”
封商商的嗓子更沙哑:“他今天,带女人回家了。”
沈时心里倏地一跳,不可置信的看着她。
封商商抬起头来,耸耸肩:“但是被我赶跑了。”
她笑起来,笑得却很难受。
沈时从她的这个笑容里,一下子就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了。
沈时从没想过,封商商会对顾行之有什么想法。
顾行之在封商商九岁的时候就开始照顾封商商了,说好听了是小叔,但其实一直扮演的都是父亲的角色。
是他教育她做人,督促她成长。
在很长一段时间里,他起到的作用,陪伴她的时间,远远要比封商商的妈妈和继父更有影响力,时间也更长。
“什么时候的事情?”沈时问。
封商商笑不出来了,心脏那里太痛了。
她喜欢顾行之这一条路,实在是太长了,长到好像永远也走不到头。
她和他永远隔着数不清的时光与岁月。
她九岁的时候,那个男人已经二十一岁,她是个孩子,什么也不懂,而对方血气方刚,不管是感情还是生理需要,正是蠢蠢欲动的时候。
她十四岁初来月潮,顾行之已经二十六岁,她尚且不知道什么叫喜欢,而对方已经过尽千帆,甚至连手把手教她怎么使用女孩儿的私人物品,都能脸不红心不跳。
她十五岁,第一次知道什么是心动,对方却已经二十七岁,她明明已经是花季少女的模样,在抽枝发芽,但她是个孩子的事实,却已经在那个男人眼里定了型。
这么多年,她跟在那个男人身后,却怎么也追不上这个男人的脚步。
索性的是,她十五岁以后,这个男人好像厌倦了似的,就再没找过女朋友。
而她也暗暗庆幸着。
四年都这么过来了,她以为还会这样过很多个四年,却一转眼,她所有的梦境都破碎成渣。
她知道顾行之这一回,是认真的了。
所以她才怕。
她想起几个小时以前,她将那个女人赶走,顾行之沉下来的脸色,但他向来疼她,即便是这样,他也没有出言训斥她,他只是问:“你对她有什么不满?”
封商商没有什么不满意,那个女人身材姣好,容貌出众,为人落落大方,一言一行都不是她这种青涩得连胸都没发育好的女人能比的。
他们站在一起,郎才女貌,一对璧人。
却像一把刀,在往封商商心里割。
封商商仗着他的宠爱,朝他吼:“你就那么缺女人吗!”
顾行之脸色阴沉肃然:“我总要结婚。”
他这句话,简直就是在剜封商商的心,但封商商是真的心急了,于是口不择言:“说得那么好听!你不就是缺女人吗!缺女人你找我啊!”
她将他的手往她青涩的身体上放,红着眼睛道:
“你不就是想发泄吗!你找我啊!我也不比她差,她能为你做的事情我也照样能为你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