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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封商商的心随着顾行之的话，一寸寸的冷下来。

    就像是五月的天，突然降了雪，彻骨的冷。

    心里空荡荡，再也填不满。

    她缓缓的垂下头，蹲下身，捂住脸，肩膀抖得不像话。

    眼泪从指缝里一点一点的渗透出来，滴落在停车场的水泥地板上，又一点点的晕染开来。

    顾行之的每一句话，都像是一把刀，往她心里割，割在她最狠的地方。

    她是那么开朗的一个人，从来不曾遇到过挫折，唯独在爱他这件事上，求而不得。

    封商商将脸埋在手心里，不知道过了多久，她嘶哑着声音问：“你爱她吗？”

    顾行之没有回答。

    这是他养的小孩儿，她的难过，她的痛苦，都在他心里来回滚烫。

    他清楚的知道，对那个女人，他没有爱，他的感情好像一直都这么寡淡。

    唯一用心对待过的，就是眼前的这个小女孩儿。

    他对她有一种特别可怕的独占欲，却没办法把男人对待女人的一套，付诸在她身上。

    他只想养着她，像金丝雀儿一样。

    但这其实是非常可怕的。

    顾行之就这么居高临下的看着她，不知道过了多久，他才淡淡的开了口，声音绝情而冰冷：“别让你妈妈寒心，她这辈子活得不容易。

    好不容易有人愿意爱她，给她家，你别把她的幸福全毁了。”

    封商商的身体像是被烫着了似的，猛地一颤。

    紧接着，心口处像是被人撕裂开了一条口子，那口子越来越大。

    他是真的不爱她，所以才用她最在乎的东西来伤害制止她。

    她不能自私的为了自己喜欢的人，毁了妈妈好不容易得来的幸福。

    封商商突然笑了一声，她缓缓抬起眼，看向顾行之：

    “小叔，就今晚，你能不能抱抱我？过了今晚，我以后再也不提了，如果这是你希望的，就算我做不到，我也尽量假装做到。”

    封商商的声音很低，顾行之知道他的话起了作用，她向来在意她妈妈，不可能完全不顾她妈妈的感受。

    但这些话从封商商的嘴里说出来，他却觉得莫名的烦躁，好像有什么东西正在心里流失。

    他本能的不想再听她说下去。

    他的手指动了动，有些什么冲动的话就要脱口而出，这冲动甚至已经冲破了喉腔，却还是被他死死的压抑住了。

    他到底没有阻止，只是目光如炬的盯着她。

    封商商说了上面的话，就有些说不出话来了。

    她知道，如果接下来的话，她说出来了，就会在她和顾行之两人之间划下一道永远也跨不过去的鸿沟。

    她和他，就再也没有任何在一起的可能了。

    她心里空荡荡得厉害，像是有什么鬼畜的东西在撕咬。

    她咬着牙，忍着痛，笑着裂开了嘴，笑得却比哭还要难看：

    “小叔，我有没有说过，我很爱你，真的很爱很爱。

    你昨晚赶我走，我很害怕。

    我怕你不要我了。

    如果你只肯给我这一条路让我走，那我就按照你给的路走下去。

    只要你觉得开心，就算我不愿意，我也按照你给我的路往下走下去。”

    封商商说着说着，眼泪又开始止不住往下落，大颗大颗的眼泪，像是怎么也流不尽。

    她明明喝了酒，醉得不省人事，却又异常的清醒。

    这种被迫的清醒让她难受得说不出话来，但她却还是忍着痛继续往下说着，好像今晚如果她不说出来，以后就永远也没有机会了一样：

    “小叔，我还没有正式对你说过爱吧，我正式对你说一次好不好？”

    她盯着他的眼睛，日月星辰都仿佛倒映在她眼里。

    她一字一句，认认真真的道：“我是真的，真的，真的，很爱你，想和你在一起。”

    她连续用了三个“真的”，却还是觉得不够深刻，表达不出来心里那种真实入骨，混进血液，在心里滚烫如岩浆的爱。

    她忍不住自嘲的笑了一声，低下头看手腕上的腕表。

    这腕表是她十八岁生日的时候，顾行之送给她的。

    她点名要的，因为这腕表是VCA的情侣腕表，她要他一次性买了一对。

    还有一只就戴在顾行之的手腕上。

    手表的价格并不便宜，一百多万。

    此刻这手表却像是嗑在了她心里。

    封商商的眼睛又开始模糊起来，她在模糊的光晕中，一点点看清了指针的位置。

    时间已经是晚上八点中，离十二点还剩下四个小时。

    封商商看着这剩下的四个小时，看了足足有一分钟，才深呼吸一口气，抬起眼看顾行之：

    “小叔，现在是晚上八点钟，离十二点还有四个小时，能不能就今晚，以男朋友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