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那么反胃了,她垂着头看着手里的水杯:“你这种时候逼着我跟你上床,江钦离,你到底是不是个人?”
江钦离往前走了两步,靠近沈时,半响,脸上终于露出了一点笑意,说的话却依旧让人觉得阴森:“你不是一直骂我禽兽吗?禽兽和人怎么比?禽兽就只懂上床。”
沈时依靠江钦离,并不是突然就对他有好感了。
相反,她以前有多害怕江钦离,现在依旧不减分毫。
所以江钦离一对她靠近,她就止不住的往后退。
“你躲什么?”江钦离把她逼入死角:“再躲在这里要了你!”
沈时的脸色很白,没有丝毫血色,她垂着头,一面怕他,一面却又忍住让自己不要往后退缩。
她放消息给江钦离的那一刻,就没给过自己退缩的余地。
陆成的血让她做梦都能从梦里惊醒。
她兢兢业业的做人,但别人不放过她。
她一步步踏着刀尖忍着疼往前走,可转瞬间,那些人就能把她推入黑不见底的深渊。
她要把事情查出来,她要把证据放在那个男人面前。
让那个男人后悔。
即便这希望渺茫得让她没有任何底气。
她连自己都不要了,也要让那个男人也尝尝这个痛。
沈时不不再往后退。
江钦离却也没再往前逼。
洗手间的空间容下两个人显得很逼仄,呼吸都像是交缠在一起。
江钦离的呼吸渐渐粗了起来。
他往前又走了一步,离得沈时更近。
沈时出于本能的,往后退了一步。
两人僵持了一会儿,最后还是江钦离退了一步。
江钦离的目光很沉,他看着垂着头站在她面前的沈时,却不由得想起了当初在酒吧的时候,他为了让她心甘情愿的和自己上床,假意让她逃。
却没想,这个女人连命都不要了,居然从洗手间二楼跳了下去。
那天晚上他的人找不到人,直到后来他铁青着脸去查监控,才发现,这个女人居然不要命的去拦了魏简宸的车!
那个时候他还不知道这个女人和魏简宸结了婚。
他被沈时打住院,出院后就一直被他老头子软禁着,出来以后,他老头子也一直阻止他去查沈时的下落,好不容易查到了,老头子却又将他发配到了别的地方。
辗转反侧再回来,他还没去找她,却不期然在酒吧撞了个正着。
她说她结了婚,他当时也只当她是为了断绝他的念想而撒的谎。
他亲眼看到这个女人去拦魏简宸的车时,还以为这个女人胆大包天,不知轻重,当时他还急得让人去找魏简宸交涉。
却不想,转头就查到她和这个男人结了婚!
真是胆大包天!
当时他气得脸都青了!
但就算是这样,他还是心心念念的想着她,想将他绑回家,好好训一顿!
如今人就在他眼前,还住进了他的家,只要他再进一步,就能让她成为他的人!
但他却突然止步了!
简直都不像他的为人!
不过他刚刚亲沈时时,沈时的那个状态,确实让他提不起劲来。
好像被他上,是在献祭一样!跟条砧板上的死鱼有什么区别?
他如果只想简简单单的发泄,找谁不行?
江钦离想着,转过身出了浴室的门,边出去边说:“穿好衣服下来,只准穿我的衬衫,除了内裤要是见你穿了裤子,我亲自帮你脱!”
神经病!
沈时被气得吐血,她长这么大,就没见过这种不要脸的男人!
还是个快要三十岁的老男人!
怎么还没被雷劈!
沈时气得胸口都在疼,她平复好久,才把心情平复下来,用水洗了一把脸,看着镜子里憔悴的自己,她都快要不认识镜子里的那个女人是谁了。
江钦离下了楼,给自己家做家政的佣人打了个电话,让她过来熬粥喝。
他不动沈时,但也不能亏待自己。
该占的便宜一样也不能落下。
佣人就在附近,很快就赶了过来。
沈时在楼上磨磨蹭蹭,磨蹭了快半小时,才下了楼,一下楼,就闻到了楼下的香味。
她肚子突然就有点饿了。
江钦离抬眼看了眼沈时,假模假样又正正经经的坐在沙发上,斯文败类这四个字简直被他体现得淋漓尽致:“坐下,让人熬了粥给你喝,喝了去睡觉。”
沈时不吭声。
她对睡觉两个字有点敏感,不敢接他的话。
这人癖好这么多,谁知道他说的睡觉是什么睡觉。
她才逃过一劫,不想让这男人又想起这一茬,再来为难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