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在这里陪你吧。”秦宴道:“再说了,你去谈事情,难不成还把小野带上?总要有人带着小野吧?我帮你带小野好不好?”
沈时有片刻的犹豫,但是她对于魏简宸的话太敏感了,她是真的怕秦宴在这边会出什么事。
“我给秦姨发了消息,她马上就会过来了,你先回去吧,我很快就会回来。”沈时笑了笑:“和瑞到时候还会来一个同事,你就别添乱了行吗?”
秦宴纠结了一会儿,又是撒娇又是恳求,最后还是没换来沈时的松口,只好心不甘情不愿的回去了。
下午和瑞就派了人过来。
秦姨也匆匆赶了过来带小野。
李成林和魏简宸的人约了下午见面,沈时怕小野在酒店太闷,和秦姨一起将小野带进了约定地点的一个儿童乐园。
她和李成林进包间的时候,魏简宸人已经来了。
席间李成林一直在谈住宅楼的事情,以及施工工艺和工期。
住宅楼的工期挺紧的,魏简宸这边要求尽快出图,出完图还要会审,时间算下来竟然比董卓倾的时间还要紧一点。
而且他这边的工程量要比董卓倾的大,那时间就更紧。
整个过程,沈时一直没怎么搭过话。
而魏简宸的目光总是若有似无的落在她身上,沈时只觉得如坐针毡。
吃到一半,她借口上个洗手间,匆匆出了包间的门。
来到洗手间,沈时洗了把脸,让自己不要显得慌张。
无论这个人想做什么,她都已经不是原来的沈时了。
大概是因为脱离了这个圈子,她在这个人面前,再也不用虚与委蛇的讨好。
沈时抹了一把脸,出了洗手间的门,去到走廊尽头的窗户边,从包包你掏出一根烟点上。
轻轻吸了一口。
她还记得自己第一次抽烟的时候,是小野生病了,要住院,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病,就是小儿肺炎。
但是那个时候她一个人,完全没有经验,小野那时候也就两个月左右,她又听说正常的小孩儿八个月内应该不会发烧,心里一急,就慌乱起来。
那个时候她什么也不懂,又没有人教她,等一个人带着小野去了医院,像是打仗一样的检查,办住院手续,然后看着小孩儿扎针,抽血,吸痰,做雾化,心里疼得不行。
一直折腾到后半夜,小孩儿终于睡着了,她没忍住,去到外面买了一包烟来抽。
一边哭一边抽,呛得大脑都跟着一抽一抽的疼。
那根烟她只抽了一半,因为她没有时间,她还要回去陪小野。
后来她断断续续抽过一两次,也都是心情很不好的时候,但都只抽半只。
她有小野,所以不能堕落。
沈时抽完半只烟,将烟蒂摁灭,丢进垃圾桶里,刚要转过身,却突然听到背后男人低沉的嗓音响起,语气严厉凛冽:“谁教你抽烟的?”
沈时心里猛地一跳,转过头来,对上魏简宸刀刃似的目光。
一瞬间,回忆像是开了匣的堤坝,穿过时间的长廊,猛然回溯,直直的往她脑门里冲。
她仿佛一下子回到了那个阴暗的派出所,男人长身玉立,居高临下的看着她,眉眼间的神色凛冽锋利,看着她夹着烟的那只手,问:“谁准你抽烟的?”
她蹲在地上,还没来得及抽的一支烟猛地掉在了地上,她盯着那支烟看了很久,然后用脚踩灭,对着他道:“我没抽,我怕。”
沈时鼻息间渐渐有些堵塞。
她平静了很久的心,像是突然丢了一颗石子,荡起深深浅浅的涟漪。
然而她的心依旧是硬的。
她抬起头来,眼眶你红红的血丝根根毕现,冷朝着问:“魏总会不会管得太多了?我抽不抽烟,和魏总有什么关系?”
她再也不是当初那个唯唯诺诺的小女孩儿。
她在他面前,再也不用卑微低贱。
魏简宸冷萧着脸:“沈时!”
“既然要谈合同,那我就陪着魏总谈,但是魏总如果想要插手我的私事,是不是太把自己当回事了?”沈时的脊梁骨从没有过的笔直:“我希望魏总搞清楚自己的身份!”
魏简宸脸色一点点沉下去,他盯着沈时的目光异常骇人,他朝着沈时逼近了一步,薄唇轻掀,咬着牙道:“我是什么身份?”
他将手伸进口袋,掏出了两本结婚证书,甩在沈时面前,每个字都像是带着雷霆之势,在沈时脑袋里轰然炸开:“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沈小姐还没有和我离婚,我和沈小姐还是名义上的法定夫妻,沈小姐觉得我应该以什么身份来面对沈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