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建安元年,新帝登基,边疆战火起,民不聊生,安阳王世子常飞流立刻奉旨出征。
白茵茵和常飞流大婚,宫里来了一个公公带来一纸诏书,直接把常飞流给带走了。在新房里面的白茵茵连自己的新婚相公都没见到,人就走了。安阳王夫妇无奈,只得由王妃亲自出面来安抚一下刚入门的媳妇,解释了一番,白茵茵隔着盖头点头回了一句:“婆婆,茵茵都明白,相公打了胜仗就会回来。”
第二日,按照规矩,白茵茵是新妇,得给公婆请安,清早天还没亮,白茵茵被自己带过来的丫鬟从床上挖起来,迷迷糊糊闭着眼睛完成了一系列的梳妆打扮,拖着出了门。
“我说小姐,你可不得清醒一下,待会儿可是要去见王爷王妃,可不是在家中见老爷夫人,你可别出错了。”
“恩……”依旧是有些不清醒的声音。
陪嫁丫鬟小杏见自家小姐这么困,眼珠一转,跑回屋里拿了一颗酸梅出来,直接塞进白茵茵嘴里。
“唔,什么东西?”白茵茵嘴里被塞了一颗梅子,酸得眼睛都眯成一条缝,连忙往旁边的地上一吐:“小杏,你又拿什么东西往我嘴里塞,我不是告诉过你吗?叫我醒也不要用这种法子。”
“可是别的法子不管用呀。”
“你——”
原来在林州时,贵为知府小姐的白茵茵自然是当作宝贝一样养着,家中什么事情都不插手,请了先生教她认字念书,大一些了便自己看书,也不爱出门,性子有些闷闷的,显得人也呆呆的。
小杏每次一想到白茵茵,就想起她总是一身粉色的裙子坐在花园的回廊上,手里拿着一本书细细念的模样。
可谁也不知道,这刻板有些呆呆的白茵茵竟然打小就有了婆家,而且还是京城的安阳王世子。打从消息出来,这林州上上下下都在想,这白茵茵是不是上辈子积德,这辈子才能嫁这么一个显赫的婆家。
“发什么呆,待会儿可就晚了。”
“哎?!小姐你等等我呀。”
前往前厅的路上,白茵茵小心的打量了一眼四周,发现周遭的下人们对她并不是那么的友善,不说别的,一路过来,连向她行礼问好的人都没有。
这安阳王府里的人就是这样的吗?不过白茵茵转念一想,这也倒是,林州和京城一比,那就是云泥之别,一个天上一个地下,谁都会想着她高攀了安阳王府,乡下来的小官也能嫁给世子做正室,谁都会不服气。
“到了。”
“小杏,你瞧瞧我衣裳有没有乱?头发呢?都没有问题吧?这可是第一次见公婆,昨晚上盖着盖头,啥也没见着,我都紧张,现在我还是有一些紧张。”别人新婚头日都是和相公一块拜见公婆,轮到白茵茵,得自己面对,心里不由得更紧张。
小杏握着拳头给白茵茵鼓劲:“小姐,我相信你,你一定可以的!”
白茵茵深吸了一口气,一副英勇就义的模样款款步入前厅,刚进去,只见两侧各自站了四个丫鬟和两个家丁,而安阳王和王妃端坐在正前方,王妃身边站着一个贴身伺候的大丫鬟。
每一步都走得很小心,白茵茵白皙的脸蛋上面都能瞧出紧张来,眉头轻蹙,笑容有一些不自然,总算是走到蒲团面前,白茵茵站定,福身跪在蒲团上,从丫鬟手中接过茶盏往前送了一些:“儿媳拜见公公和婆婆。”
王妃见白茵茵,一瞧就喜欢上了,模样清秀乖巧,不仅没有富家小姐的乖张和骄纵,反而小心得让人怜惜,一高兴从手腕上取下一个玉镯子,成色好看,而且一瞧就是上等的和田玉。
“茵茵,飞流出征了,是王府对你有愧,我一眼瞧着你喜欢,这是飞流奶奶给我的,现在我把镯子给你,好生收着。”
“是,谢谢婆婆。”
安阳王倒是没说什么,喝了一口茶,从怀里拿出一张纸:“这是一张地契,给你保管,要做什么你做主,也可以和飞流商量。”
一旁站着的小杏惊呆了——这京城果然是不一样,出身阔绰大方,这送新媳妇的礼物也格外的贵重,连地契都给了一张。
白茵茵拜见完公婆,回到竹雅苑。
“小姐,这京城的官果然和林州的不大一样。”
“恩。”白茵茵坐在水榭里,盯着水中游来游去的鱼,想起昨日是二月初五的话,那三个月后就是端午:“小杏,你说,这仗什么时候才能打完呐?”
正在暗自想着这京城里到底还有什么好玩有趣的小杏连忙回过神,仔细思考一下道:“若是世子去的是边疆,少说也得有三个月。”
“那岂不是端午也见不到面吗?”
“哇,小姐你该不会是想世子了吧?可是你们还没见面呐!”小杏不解,当初明明要嫁来京城时,白茵茵还有一些不开心,因为离开林州要再想回去怕是不易,隔了那么远,即使是坐马车也要十日才能到,这次来京城迎亲的队伍真的就走了有十天。
有一次这样的经历,白茵茵打死也不想再坐十天的马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