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黑色锦面布靴的脚,又想了想自己羞怒满面红晕哭着跑开的情境,最后还是选择抬头看向清源山分外蓝的天空,轻咳了一声道:“裴远,我问你件事。”
“娘子请讲。”
秋素收回视线,清亮的眼睛直直的盯着裴远,似是要看到他心里去,待裴远略显不自在的想要挪开眼时秋素才道:“裴远,说实话?你想要什么?”
裴远也敛了神色,与秋素对视良久,展颜一笑道:“你有什么宝贝东西值得我费尽手段去得到?我就不能单纯是为了要你吗?”
咳,要东西实在是没什么,要人?这个词就太过意蕴深远,发人深思,耐人寻味。
秋素实在不觉得自己是颗宝儿,这般被人直白的要了去,倒隐隐有了丝窃喜。觉得自己这寨主也没白当,还找了一个上得厅堂下得厨房,撑得起清风寨的好相公。最起码,裴家那气场在那放着,清风寨以后有了靠山,当真是一劳永逸。官府想抓?哼,我公公是朝中要员!咳,只是不知道裴家的人让不让孩子也住在清源山,做她曾经做过的事?呃,似乎,想的有些远了。
想着裴远白花花光溜溜的身子,面上就忍不住热了热。唉,可惜了那背后,缝了数针,岂不是会多了很多条像蜈蚣一样爪子?
秋素习惯性地背了手,扭头就看见山主坐在一侧微偏着头看他们两个呢。见秋素看过去,抽风似的晃了晃脑袋,还用爪子捂着眼睛扭了扭尾巴。
“傻狗!”秋素含笑轻骂。
“素素,有什么特别想要的吗?等将来回了府,我再一一补上。”
“裴远。”
“叫我子卿吧,表字子卿。”
“咳,子卿。我本意,似乎是想招个相公上山。”
“我这不上来了吗?娘子再随我下去就是。”
秋素抬眼看去,看不出他一丝玩笑的意思。想了下,两手背于身后颇为正经的点了点头,“也好。”
“哦,还有。我在山上日久,似乎也做不好别人的儿媳。”
“爹娘那里你放心,他们必定会喜欢你。”
“怎么说?”
“我不是说过见过你耳唇上那朵梅花?其实,娘也见过。”
呃,当真是老熟人?既然婆婆也见过,应该就不是在平城啊。这个,似乎也不好说。天,婆婆?公公?唉,她果真是表象清纯内心猥琐啊。
“其实,我还想问,若是你回京我住在清源山,岂不是要两地分居?实在是……”秋素看看裴远又黑下来的脸色,咳了一声道:“这虽然是必须直视的事实,不过,倒可以晚些再细谈。”
此时,秋素还不知道“单纯为了要你”的深层含义,很久以后才明白,原来她才是那个宝贝。
哦,说起来,秋素似乎也有几天没看见何卓了。这么一个自小跟在身边的伙伴突然消失几天,倒是有些不同寻常。还有上次秦秦哭鼻子事件,何卓也该冷静够了。秋素想,也是时候敲敲边鼓什么的,毕竟为年轻男女牵线,也是诸多促进平城和谐方法中的一种。
秋素在后山东北角的石马背上看见了何卓。还是那个少年,斑驳的树影投射在他脸上,似乎没那么明媚了,此时正仰躺在石马背上略带忧伤的仰望天空。
秋素踩着脚蹬上了另一匹石马,顺着何卓的视线往上看了看,视线反复的在树顶和何卓脸上巡视,寻了半天倒是发现了趣事。每个叶子间的空隙投下来的光斑,到了何卓脸上就成了一个圆圆的小太阳。秋素盯着何卓脸上的数个太阳看了一会儿,突然想起后羿射日的故事,也不知他脸上七八个小太阳觉不觉得热,遂将手背到脑后也看着葱郁的榛子树发起呆来。
寨子里在裴远的要求下已经开始准备婚事,周通自然是喜滋滋的跑前跑后,何胥不常出面,这次也亲自露面吩咐了细节。秋素其实没什么事可干,可是最近晚上睡在裴远不远处总会略有紧张,裴远也总是有意无意的逗弄两句,让她每每都会晚入眠,白日里精神头就不是太足。这般听着山风,看着日光,不过片刻就忘了自己到这里来的初衷,竟有些迷迷糊糊想要入睡了。
就在秋素上眼皮下眼皮打架打得不亦乐乎之时,忽听何卓哼笑了一声道:“你来就是睡觉的吗?”
秋素一个激灵清醒过来,诚实的开口,“不是,你上次和秦秦闹矛盾了?”
何卓脸色更黑了几分,“你来就是问这个?”
“还有。”秋素侧首看看依旧望向树顶的何卓,“我要成亲了。”
何卓半天没有反应,良久才不无气闷的回了句,“我长着眼睛,看得出来。”
“秦秦上次离开时……”
“我的事不用你操心,你顾着自己就好。”
秋素看着何卓的侧脸,笑了笑道:“你别闹脾气,秦秦上次似乎也气的不轻。她是个好姑娘。”
何卓避而不答,只别过脸去道:“你当真要成亲?”
“是。”
何卓看向掩不住有了一丝愉悦的秋素,重重哼了一声道:“你就不怕裴远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