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爷快去看看吧,小姐一夜都没睡好呢。”
裴远回头看了看里外间的那道棉帘,对黄桃道:“去问问少夫人起不起,好好服侍着,我一会儿就回来。”
黄桃毫不客气地翻了个白眼,重重的摔门进去了。裴远侧目。似乎他这个少爷当的很没有威力,难道是他太过温和?裴远冷冷的扫一眼一侧面上傲色显露的小青,冷冰冰的开口道:“裴家不需要帮主子计划的奴才。”
小青面上白了白,咬着唇哽咽一声,委屈的道:“小姐确实是不大好,一夜都没睡呢,也不让我去找少爷。我是看天亮了,才自作主张过来了一趟。”
裴远哼了一声,抬脚往外走,到了院子门口道:“这园子,你以后少进为妙。有事找黄桃。我不喜欢提醒别人第二次。”
“是,奴婢下次不会了。”
话音刚落就见一个白影扑了过来,小青吓的捂住眼睛大叫一声。山主只是叼着她的腿虚咬了一口,涂了她一裤腿口水就又跑了回去。裴远也不阻止,回头见黄桃站在屋子门口抱臂得瑟的笑,秋素也掀帘刚出来的模样,还抬手敲了黄桃一记。裴远挑挑眉,抬脚继续往前走。
竹鸢说不上好也说不上不好,只是这般坐在床头嘴唇也还是有点发紫。屋子里很暖和,却也有些闷。裴远开了外间的窗子,这才掀了门帘去了里间。
“远大哥!”竹鸢惊讶的收起手里的针线活,支起手臂坐起,“远大哥怎么过来了?这几日不忙吗?”
“还好。”裴远搬了凳子坐到床边不远处,“觉得怎么样?”
“还好。远大哥要是忙,不用专程过来看我的。我看素素妹妹也是孤单的很,她身子怎么样了?有几日没过来了。”
“挺好。竹鸢照顾好自己就行。听小青说夜里没睡好?”
“有些闷。”竹鸢苦笑,“老毛病了,其实也没什么,白天补回去就是了。”
裴远看看屋子,“是不是太严实了?我也觉得屋子里闷。敢不敢出去走走?”
“好啊。”竹鸢笑的开心,“我也好久没出过门了,最近风挺凉,都不敢出门了呢。”
裴远看看棉帘,唤了小青一声,听她在外间闷闷的道:“奴婢腿不方便。还有,药应该熬好了,奴婢爬去厨房一趟,劳烦少爷帮着照看一会儿小姐。”
裴远嘴角抽了抽,竹鸢垂了眼帘,笑了笑道:“在屋子里也是一样的,外面还是太冷。”
裴远想了下,取了棉披风递给竹鸢,自己起身去了外面,转身前一瞥,看见竹鸢黑亮的眼睛中来不及隐藏的酸楚。裴远笑了下,“我去外面把小榻铺好。”
“远大哥不必……”
“好久没好好说过话了,正好,也有事情要说。”裴远说着出门,竹鸢低头看看手里的棉披风,笑着贴着脸颊蹭了蹭。
如果无望,女人确实是极容易满足。竹鸢只看着手里的披风就笑了良久。那是她的披风,只不过是经了他的手而已,可尽管这样,她拿在手里还是觉得不一样了。裴远掀帘进来时就看见竹鸢摩挲着手里的披风一脸温柔的笑。
“怎么,还没穿好?”
“啊?”竹鸢慌忙将披风藏到一边,又觉得有些不对,急忙掀开被子下床。穿上棉鞋扶着床柱站好,这才又回身去取被自己方才慌忙见塞到枕边的披风。
裴远快一步伸手过去,目光扫见同样藏在枕边的深色男式长衣,目光微闪,却只做没见。裴远规矩的将披风帮她披上,等她自行系好带子才道:“能自己走吗?”
“还好。”竹鸢这般说着,脚下却没有动。
不是她故意不走,实在是最近身子又弱了许多。夏季的时候有丫鬟搀扶着她最远还可以走到裴母的院子,中间只不过隔了一个季节,她已经懒到不愿意下床了。身体的快速衰弱是在裴远直白的告诉她那些话以后,连她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似乎一直支持自己活下去的那盏灯突然熄了,若不是看着他时不时的会出现在她面前,她也许早就油干灯枯了。
裴远伸手托住她的胳膊,放柔声音道:“走吧。最近忙,一直没空来看你。以后,我会常过来。”
竹鸢面露喜色,颤着手指握住他的小臂,及缓慢的往外走,一时竟忘了说话。
小榻就放在外间,裴远扶着她让她坐下,又进去开了里间的小窗,端了火盆出来,放到小榻一侧也跟着坐下。裴远摸了摸鼻子,轻咳了一声道:“最近怎么又不好了?”
“没事,天一冷就懒得动弹了。”竹鸢欢喜的看看外面,“远大哥有什么话要说?”
“没有。”一个借口而已。
“等正午的时候你还是要出去走走。”
竹鸢点头。二人一时无话,气氛有些尴尬。之前也没有融洽到哪里,裴远多是在这院子坐一会儿,竹鸢自己做着绣活,有话就说两句,没话就一直静默着。只是那时候并没有这般尴尬,似乎两个人默不作声的对坐着也是天经地义的事情。如今,却只觉得两手无处可放。
裴远默了片刻,轻笑了一声道:“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