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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卓说不好自己的心情应该是庆幸还是失落,远远的策马奔过来,耳中听见秋素的尖叫,心里疼的想要窒息。她总是那么不计后果,这不是清源山,是战场,实实在在的战场,竟然还硬着头皮装淡定装大气。谁需要她的大义?她不是最恨秦知县压在她头上的大义?丢了一两银子都要心疼上一阵子,自己的命却当作不值一文。
乌那看着她的眼睛像狼,这草原上看见猎物的狼。他竟然提条件让她跟去乌孙,那结果自然可想而知。何卓看见秋素从马背上摔下来的那一刻,只恨身下的马跑得太慢,恨他没有一双翅膀,不能飞过去将她搂在怀里。看见裴远低俯在马背上从另一边奔过去,拉她在怀里时心里又是放松又是疼痛。
何卓觉得自己病了,胸口还在强劲的跳,却闷得他喘不过气来。缓缓停下马,何卓看着裴远,对,是裴远,尽管瘦了不少,可那一身骚包的白,还有发狠时微眯着的眼睛,都告诉他,裴远回来了,秋素的丈夫,回来了。
乌那看着坐骑臀部血肉模糊的一片,嘴唇抿成一条直线。草原上跑大的汉子,最疼惜的也不过是身下的那匹马,那女人却把它当破烂一样胡捅乱砍。
哼,不要命的女人!
马匹一双眼满是水渍,乌那摸摸它的头,在它耳边用自己的语言说了句什么。何卓回神,见他翻身上马,一掉头却是要追过去,忙策马挡在前面,拱手道:“一个时辰已经过了,乌那神将也要背信吗?”
乌那一双鹰目眯了眯,握紧手里马鞭,仰天笑了两声,拍拍身下的马往回去了。
裴远载着秋素避开秦将军的部队直接回了营帐,齐修正和军营里面的老军医慕禹说着什么,看模样应该是老相识了。齐修见裴远抱着闭着眼紧抿着唇的秋素进来,摇摇头对慕禹低声道:“有夫人的倔劲儿,倔起来也是个不要命的,一个人偷偷抢过镖车。可是骨子里啊,却没夫人的胆量,也小心眼儿的很。”
慕禹摸摸胡子,“好像还挺懒。”
裴远冷着脸瞪向齐修,齐修也不恼,只是见秋素一只脚踝肿的老高,光着脚露着血淋淋的脚后跟,敛了笑让裴远将人放到床上。慕禹赶紧吩咐小童烧了热水,帮着齐修将秋素手上和脚上的伤口清理了。
秋素不知道是昏迷了还是怎么,清理伤口的过程抿着唇一声不吭。齐修看看黑着脸坐在一边的裴远,将剩下的药油放在床头,冲慕禹努努嘴道:“殿下看看还有没有其他的伤,身上的,我们就不方便看了。”
裴远点点头,视线一直盯在秋素背上,恨不得穿上两个洞一般。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她竟然傻到脱离何卓的保护,一个人跑了出来。落队的羊总是最快死的那一个,裴远拽她上马的那一刻恨不得勒碎她的腰。
笨蛋女人!当真是大胆呐。
裴远闷不吭声的托着秋素的腰去掉她身上套着的盔甲,伸手去解她的腰带,秋素一翻身将结带处压在身下。
“殿下请回,末将自己会上药。”
看见裴远那一刻,秋素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委屈,一瞬间就哭倒在他怀里。一路奔回来,她似乎想了很多,又似乎什么也没想。她猜想过很多他们再见面的方式,悲情一点,比如,他一身明黄,站在高台上,她是众将士中的一卒,站在天子脚下;矫情一点,比如,他搂着竹鸢,笑着对她说,好久不见呐;冷情一点,比如,二人五年后平城街上再见,点点头擦肩而过;戏剧性一点,比如街上相见,她有了另一半,他怀里亦有佳人,相见不相识,他怀里的孩子指着她说,呀,爹爹看,好黑的人啊。
可不论多少种相遇的方式,秋素都没有想到是在这种情况下。不,应该说,不论哪种方式,秋素都没想到自己会懦弱到缩在他怀里痛哭流涕。他会怎么想?连她自己都觉得自己是在哭诉委屈,甚至,相思。
裴远反手将秋素抱起来囚在怀里,秋素猛地睁开眼睛,冷冷道:“放开!”
裴远也冷冷的瞄过去一眼,抬腿将她两条腿夹在中间,一手反握她两个手臂,另一只手麻利的解了她的腰带。
秋素脸上爆红,狠狠道:“男男授受不亲,殿下这是做什么?”
裴远挑挑眉,瞄一眼营帐口道:“姬将军可以再高些声音,或者姬将军,你告诉本王,还有哪里瘀伤?”
“不劳殿下费神!”
“哼,本王喜欢看笨蛋女人身上因为愚蠢得来的伤。”
秋素鼻端一酸,慌忙撇开头去。
“裴远,我不是裴家少夫人了。”秋素声音中透着一丝脆弱,“放过我吧。”
裴远垂了眼帘,翻过秋素趴在自己腿上,抿着唇扒开她的衣服,看着她后背摔出的淤青牙齿又磨了磨。裹胸布缠的太紧,不过因为有那么一圈,背中间应该是完好无损,只靠上的位置被摔的青紫。裴远手指滑进裹胸布轻拽了拽,抿抿唇道:“不疼吗?唉,委屈了。”
秋素不语。裴远倒了药油,在手里搓热才力道不轻的捂上去。
吧嗒……
秋素看看打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