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您可回来了,到处找您呢!崇王请您过去议事,说是彻查今天城内骚乱的事情。”
颜启昊皱了皱眉,这件事,自然是大事。今天城中莫名其妙的生乱,总要查个一清二楚才放心。颜启昊踌躇了片刻,只好把药交给那亲兵,又嘱咐了半天,这才策马向崇王大帐行去。
崇王的大帐内,灯火通明,新任的四壁提举使都跪在下首,其中一个人一面连连叩首,一面细细陈说。
颜启昊只听了片刻,便明白了事情的原委。原来,金银的根括已经接近尾声,但从各家收缴来的金银以琐碎小件居多,不好运输,源军的受纳金银官便称量之后交还给大梁府,要他们熔铸成金锭再交回。但凡熔铸金银,必然有所损耗,但受纳金银官却百般挑剔,一时说分量不足,又说成色欠佳,复又威胁说要敲扑动刑。这一个月来,大梁府上下官员已经逆来顺受惯了,也不敢争辩,只是唯唯诺诺说要重新熔铸。
因两国正式签署议和国书的前提,便是将城中金银尽数输纳劳军,那边赵帝也催促甚急,大梁府不敢怠慢,一路押运着退回的金银急速奔走,想要尽快了结此事。这批金银数额巨大,关防自然很是严密,押运人数众多,却又不便对外解释。一路上的小民见到,总不免疑惑猜测,竟然生出要把大梁城交割给源国,全城百姓悉数南迁的谣言来。谁也没想到这谣言一传十,十传百,最终酿成了变乱。
起初还是少量百姓随着押运车奔跑,大梁府衙役驱赶走一批,便又来一批,那些被驱散的人,返回各处时又到处传播各种荒诞不经、光怪陆离的猜测,引得更多人上街观望,看到大群人盲目奔走,这些人自然也加入进来,最终,变成了全城众人狂奔乱斗的暴乱,如一群盲目的羊群。
颜启昊一边听,一边心中感慨,为蒲罕不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