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出去!”颜音敛容沉声。
颜启昊一皱眉,正要扬起马鞭,便听到关门的声音,回去望去,才醒悟刚才应该是阿古站在门口,颜音这句话,是对他讲的。
颜启昊回过身来,只见颜音已经扯开了身上的束缚,裸着身子,趴在床上,跟那日挨打的姿势一模一样。
那臀上的伤已经收口,但微微有些红肿。颜启昊轻轻用手触了一下,略略有些热,毕竟,还是有点发炎。
“为什么不上药?不疼吗?”颜启昊的话音,依然带着愠怒。
颜音闷闷的声音传来:“疼的时候没人问,问的时候已经不疼了……”
“这是什么话?”颜启昊皱眉。
“实话。”
颜启昊被噎得说不上话来,愣了片刻,完全不知道怎么接口。
“父王不愿意听实话吗?只要父王愿意听,让我说谎也行,但是不知道父王想听我说疼,还是不疼。”颜音的声音平平淡淡,不像是故意气人,但这话又实在不中听。
颜启昊丢下马鞭,挥掌拍了过去:“疼吗?”
“不疼。”颜音不动,也不呼痛,平淡中带着一点鼻音。
颜启昊大怒,挥掌想要再打,但看到那些伤痕,到底还是心软了,转身去找那药,却见桌案的正中间,端端正正放着一块玉佩,系着深紫色的流苏。
“这是什么?”
颜音头也不抬:“那是蒲罕送给我的,生日礼物。”
颜启昊听颜音提到蒲罕,怒气又生,挥掌便把那玉佩扫落在地:“若不是因为这些玩物,蒲罕现在还好好的在这里。”
玉佩撞上木桶的铜环,跌落在地上,系着流苏的下端碎裂了,寿星、两个小童和那鹿与鹤的十二只脚和身子分了开来。
颜启昊俯身拾起那两片玉佩,有些怔忡,抬头去看眼颜音,却见他转过头来看着自己,眼中含着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