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索性便脱了斗篷,随手甩在地上,大步出了院门。
一出门,颜音便被冷风吹得打了个激灵,想要回去,又抹不开面子。正趑趄着,突然拐角处冲过来一个男子,一身青布衣帽,五十来岁年纪,他跑得很急,颌下的三缕长髯分开向两侧飘着,样子有些滑稽。
那人跑到颜音身边,一把抓住颜音的腕子,气喘吁吁地问道:“那些孕妇在什么地方?”
“什么孕妇?我不知道。”颜音答道。
“你会汉话?!”那人又惊又喜,“那太好了,你给我做通译吧!”说完便不容分说,抱起颜音就跑。
“放开我!”颜音一边大叫,一边用小拳头向那男子身上砸去。
那男子伸出一只大手,一下子便把颜音的两只小手一齐握住了:“怎么这么凉?受了风寒?嗯?有病还穿这么少,真是该打!”
“要你管!”颜音怒道。
“吃了‘官桂杏霜香药’?嗯?还有一种奇怪的药味儿,那是什么药?”
“是‘不云木’,连这都不知道……”颜音撇嘴。
“‘不云木’是什么?”
“‘不云木’就是一种生在地下的小树枝,地面上看不到枝叶,像干枯的杨柳枝一样,又像牛蹄筋一样蜷曲着。我们源国人凡是受风寒、呕吐、腹泻等小病,便用它煎水服用。”颜音自幼体弱,打小儿拿药当汤水饮,因此对于医药方面的见识,比同龄孩子多了不少。
“哈哈!”那男子一笑,“你们源国人懂什么医术,不过是巫医胡乱开方,草菅人命而已!”
颜音听他说源国不好,立刻不乐意了:“我们不懂,难道你又懂了?”
那男子也不答话,只是用两根手指,在颜音脉搏上,时轻时重,时缓时急的不断摸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