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音不由得有些感慨,在边陲深山住了十年,原本的天潢贵胄,几乎变成了没见过世面的乡下人,最近新巧流行的玩意儿全都没见过。记得以前,就算是在燕京城,也没有这样精致的渴水摊子,更没有这么多名目的渴水。
见颜亭犹犹豫豫难以抉择,那女子便道:“听这位爷嗓子有点哑,想必是赶路上了火,不如喝点儿杨梅渴水,生津润喉的。”
颜亭点点头,应了一声好。
其实,颜亭的嗓子自那次受刑之后便坏了,十年来虽经调养,但说话的声音还是微微带着点儿嘶哑。颜音心中黯然,却不说破。
那女子手脚麻利的取过一个青瓷瓶,在瓶中插了一根麦管,递给了颜亭。又用木勺取了汤绽梅,置在罐中,冲入了滚水。
颜音呆呆看着那些汤绽梅干枯的花蕾,在热水的滋润下缓缓舒展,静静绽放,终于成为盛放的白梅……思及往事,心中五味杂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