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点点军兵的模样。
“还击!还击!你为何还戳在这里?”
城门楼内,史应选双眼血红,一把抓住躲在廊柱之后的守备官。
那守备官脸色惨白,颤声喊道“大人,太远,咱们的炮打不到!”
“什么?那该如何应敌?”
史应选也是被炮震的晕头转向,辽军火器犀利,他又怎会不知?没开打之前总是存着几分侥幸,今日方才真正见识了那吴淞水师为何不堪一击。
“就只能躲着!大人,炮火过后,辽贼就会蚁附攻城,那才是真正要命的时候。”
这位守备官很是苦逼,偌大的一个苏州城,本有一参将戍卫,好巧不巧,这位参将大人丁忧归乡,矮子里拔大个,他就是大明军队的头头,负责具体布防。
史应选紧咬牙关,手提长剑点指几名亲随。
“守住出口,有敢落城逃跑,怠慢军心者,斩立决!”
苏州城十六门,高穆芝只取一而攻之。事实上城中之人并非死路一条,文官武将也好,勋贵士绅也罢,只要想走,总还是有遁逃的途径。
史应选虽不知兵,但却知道人心,有后路之人就难以拼命,眼下为了赏格尚能坚持,当真正见生死之时,有几个肯为了几个大钱舍去性命的?
所以,谁逃就杀谁!
“大人,不必担忧,护城河宽足二十丈,深可没顶,如今舟桥已被拆毁,我军只需扼住水门,苏州城无虞!”
那守备总还算沉稳,不停安抚史应选。
这却是苏州城的一道救命符,护城河有宽有窄,但不可否认,乃是大明城池的标配,窄者仅两至三丈,宽着便如眼前的苏州城。
苏州本就是水道纵横之地,这护城河自然阔而深,其实苏州护城河本就是大运河的一部分,往常船舶往来,也是繁盛的紧。
尚不待稍稍心安,一颗信炮升空,却是子时已至,辽军燃起了总攻信号。
军兵鼓噪,野战炮摧城,步兵线缓缓向前,有臼炮战车缓缓推行。
那臼炮就是放大了数倍的虎撙炮,炮口都有腰身粗细,观之令人胆战心惊。
“备战!备战!”
有明军将官疯狂嘶吼。
城头的军兵壮丁各有所动,史应选更是不顾生死,亲临过道,往来穿梭鼓舞士气。
大明的官服为何这般艳丽夺目?不单单是为了好看,更是为了彰显地位。
似这般危机之时,寻常的兵丁一望便知有高官大员在此,也是一种鼓舞士气,激励斗志的方式。
正在千钧一发之时,忽听得城内有厮杀之声。
史应选趴住垛口向内城瞧看,但见有无数的黑影从城门近佐民房中跳出,弓弩箭矢泼洒,守门的军兵猝不及防,只片刻间便有数十死伤。
“杀!”
史应选一声大喝,紧接着有锣声急鸣。
从街巷中窜出十余支小队,也是各拿刀枪弓矢,身穿皮甲,从八方兜杀而来。
能为一府之主,就不可能是傻子,更何况辽军里应外合的套路早已传播开来,史应选怎的不会留后手?
史应选令彼辈埋伏在城门近佐,等的就是辽军在城内的暗桩起事。
偷袭者反被偷袭,袭击城门的大辽暗桩遭受两面夹击,不停有人惨死扑倒于地,气势被压制,阵型趋于散乱。
眼见就要不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