咒,是吗?”
实际上他当时说的是silas的力量。但lilith之所以提到解药,只是为了引出他的答案,而从心底深处,她也不希望自己的家族命运以牺牲所有吸血鬼为代价。确切地说,千千万万吸血鬼中的某一个。
“当然,他的解药是世间最强的破除诅咒的物品,他本人的力量更是已经超越自然,”shane的声音近乎崇拜,“我迫不及待想要复活他,见到我的妻子了。”
“不过,”他眼中透着些不明意味,但lilith离得太远,并没看见,“解药只有一份。”
lilith像是被一个定身咒击中。有两秒钟,没有任何词语到达她的喉间。
“你就这么肯定他能复活你的妻子?”lilith花了一些时间来转移话题。毕竟她不知道这件事是真是假,有可能shane只是为了挑拨他们为自己争取时间而已。他心里也很清楚,这些人跟他要的东西不一样,而且很有可能会成为他的威胁。
shane稍稍停下了搜寻,用手指了指不远处,微微笑起来:“我看见她的时候,她就站在那个地方。她告诉我,只有在这里才能见到死去的人。而只有复活silas,死去的人才能重新回来。她永远不会骗我的。”
最后一句笃定无比,像是一只无形的手轻轻拨弄了lilith心里的几根弦。她和klaus之间,只怕永远也不可能有这种纯粹的信任吧?他们的关系像一场双人滑冰,狭长而锋利的冰刃划过冰面,身姿清雅,弧线优美,外人看来光鲜无比,实际上他们永远提心吊胆小心翼翼,稍有不慎便会两败俱伤。
有一瞬间,lilith竟无话可说。她怎么能告诉他,他是在做一件永远不可能完成的事?
“你还好吗?”身后突然传来异样的温度,lilith听见了耳侧熟悉的声音,有些怔忡。
“没事。”也许是仍沉浸在那种感慨中,lilith赶紧调整心态。伤春悲秋的情绪就像一个突然不合时宜跳出来的话题,她暂时不知道怎么接。
“不用担心太多,用你本来有的力量就好。我在这里。”其他人陆续下来,klaus走到她旁边,又放低了声音,连那些单词的气音都听得清清楚楚。lilith下意识地望向他,在苍白的手电筒光线里,他唇边若有若无的笑意却仍然像个伤口般明显得刺眼。
“i\'ll always be here for you.”
似乎是嫌不够有说服力,他又加了一句。像是一堆松散架构起来的木签突然被抽掉最下面一根,整个苦心孤诣造起来的防备陡然崩塌,那一瞬间,一个疯狂的想法侵袭了lilith,她必须用尽全力来阻止自己说出什么不理智的话。
如果我说让你放弃你的混血大军,把解药给我的话,你会为我做这件事吗?
她终是控制住了自己。她输不起。但事实上她手上也没有任何筹码。除了苦心孤诣造成的假象而已,但那个在暗处的人看见了一切。她知道自己不能有任何的错漏。
可是她是那么想知道答案。就像一个在沙漠里跋涉濒死的旅人看见了一个凹坑,明知道那多半是个流沙坑,踏进去便会万劫不复,但为了水源的哪怕一点点希望,他仍然会想选择毫不犹豫地踏上。是啊,她已经没有什么好失去的了,为什么不干脆放手一搏?
她看不出继续伪装隐瞒自己心事的意义。如果这结果注定是失败,要么从此生死两隔,要么从此亡命天涯,为什么不问答案求一个安心?
每一个暗恋者都有的心魔。明明知道毫无希望,仍然不断对自己说,只是想要一个答案,只是不想给自己留下遗憾而已。就最后一次,就表明心迹,然后故作潇洒地转身走开。然而故事的最后,都不过是遍体鳞伤自取其辱。
他是否爱她,是他的事。但她爱他,这一点毋庸置疑,是她自己的事,跟他没关系。
仅此一次,像shane教授相信他妻子那样,像一个普通人类的爱恋那样,相信klaus,可以吗?
问出这个问题的时候,她就知道答案是不可以。事情没有那么简单。她不是拿她自己的生命或者自己那点微不足道的暗恋小心思在冒险,她肩负的是自己的整个家族,要么从此灭族,要么lovette家族的世世代代都像她这样永生承受诅咒之苦,无法得到所爱之人。
如果她那样做了,如果她屈服了,她永远都会唾弃自己。
她不能让klaus察觉到自己有丝毫想要解药的想法。因为一旦他发现她是潜在威胁,第一时间肯定会想办法除掉她。毕竟她作为他的后备计划,在开启通往silas墓穴的通道以后,就彻底榨干了利用价值。他会毫不犹豫地扭断她的脖子。
就像无数曾经死在他手中的他的至亲之人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