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先生的命令。”

    lilith无所谓地耸耸肩。她毕竟不能在这种细节上跟只会服从命令的混血儿纠缠。

    兰博基尼缓缓离开那幢民宅，驶入市区主干道。这时虽然是午后，但伦敦的交通已接近瘫痪，他们被前后车紧紧咬着动弹不得。lilith心想这倒也好，不会离开太远，方便他们及时赶回去。

    伦敦的风景倒的确与世界上的其他城市不同。lilith生活的南方小城向来是晴天居多，亚特兰大虽然经常下雨，但收得很快，只有伦敦仿佛是被罩在一个装满水的筛子下面，一点一点地下个没完没了。天气导致的可见度低也是路况烂的一个诱因。在这种阴郁的雨中，两旁的建筑也仿佛被蒙上一层湿漉漉的黑色半透明油布，令人心情烦闷。

    她发现自己越来越不懂klaus这个人。他们之间的物理距离在缩小，但感情距离却在拉远。从前klaus留着她的目的，是因为利用还是关心，她看得一清二楚。然而现在呢，她确信他在乎她，但恐怕远远不及她自己认为的那么多，而他为什么又要在她的弱点已经暴露之后，仍然留她在身边，她一无所知。毕竟，现在的她，已经基本上对于他来说没有用了。

    “fuck。”身边的那个男人盯着前面的车五分钟来一动没动，突然从喉咙里爆了一句粗，猛打方向盘转车道，拐上了旁边的一条狭窄的街道。lilith听到了，仿佛这时才猛然醒悟过来，旁边有个陌生人。

    这是她第一次仔细打量这个人。头发是柔软的栗褐色，眉眼棱角分明，脸色是吸血鬼一贯的那种苍白，嘴唇薄得几乎看不见。他的眉毛和下巴都有刻意修过的痕迹，表明这是个很注意自己外表的人。但他刚刚变道的时候有爆粗，说明这个人不太有耐心，可能脾气不是很好。

    lilith保持沉默，没有给予回应，只是偏头看着窗外风景。

    街道比之前的大街窄了不少，毕竟不是主街区，这里的地面也渐渐显出些脏乱来。兰博基尼在迷宫般的建筑物罅隙中七拐八绕，最开始lilith还有试图记清方向，但后来她发现自己已经完全被搞迷糊了。

    “我们要去哪里？”lilith咬了咬唇。她突然意识到，两旁的城市风景在变得越来越荒凉，雨似乎越下越大，天地间已经白茫茫一片，渐渐什么也看不清了。

    “带你随便逛逛。”男人无动于衷地回答。

    “我要回去。”lilith想了想，觉得自己出来应该也有半个小时到四十分钟了。klaus还没有消息，她不免有些忐忑。

    “klaus先生还没给我命令。”那个男人看都不看她。

    窗外什么都看不见了，豆大的雨点像子弹般一排排扫射过来，打得窗户上噼里啪啦响成一片。突然有股寒意从lilith脚底心升上来，一下抓住了她的心脏，心跳仿佛都猛地停跳了一拍。

    她死死地盯着他，目光冷厉似狼，一个一个字吐出来：“掉头。”

    lilith突然想到了nate。klaus手下的混血儿并不是都服从他的命令，至少她知道，在他们还在亚特兰大的时候，以tyler和nate为首的混血儿就曾经公开反抗klaus。但在这一瞬间，那种恐慌不是来自于对自己安危的担心，而是她突然有种，好像现在不赶回去，就再也见不到klaus了的感觉。

    那个男人看了她一眼，似乎没打算动手，但也没有要掉头的意思。lilith突然暴躁起来，俯身就扑过去抢方向盘。

    “你疯了？！”男人惊讶地挣扎，却在下一秒痛苦地抱住了自己的头，身子缩成一团，没有丝毫形象地痛呼起来。lilith嘴里快速地念了一句，伸手就将他提起来扔到后座，自己坐到驾驶座上。

    兰博基尼在狭窄的水泥路面上骤然停下，而后利落地甩了个弯，轮胎在地面上刮过，发出如老妪嘶吼般的声音。lilith猛打方向盘，调转车头，向着迷蒙雨雾，一路闯过去。

    此时她心里没有别的想法，只有恐慌。车里仿佛瞬间上升了好几十度，她像是一只全身被紧紧缚住的木乃伊，皮肤表面泛着高烧般的光泽和热度。她再次加速，兰博基尼在路上疾驰，溅起的水花如乘风破浪，已远远超过最高限速。

    但她都不在乎。焦灼让她发慌。

    她伸手按下了车窗控制键，风猛地从大开的窗外扑进来，和着冷雨抽在脸上生疼。但那至少让她的皮肤不那么烫了。

    导航系统提示她还有20公里。她伸手将车载通讯打开，拨打klaus的电话。

    一声。两声。五声。

    直到语音提示她无人接听。她烦闷地劈手挂掉，再打。

    仍然无人接听。

    lilith觉得她正处在崩溃的边缘。

    她早该知道的！她早该知道！

    在klaus坚持要留下她的时候，她就应该猜到这一点。如果klaus真的是嫌她累赘或者带着她不安全，他根本从一开始就不会带着她来欧洲。他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