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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日慕容复和丁春秋一番剧斗之后,就伴着邓百川在客店中养伤数日,段誉半夜偷潜出和朱丹臣等人所住的客栈之后,毫不费力的便追了上来。
他藏身在慕容复等人客店的另一间房中,不出房门一步,只觉与心中所念之人相去不过数丈,心下便喜慰不胜。
及至慕容复、王语嫣等出店上道,他又远远的跟随。他脚步轻快之极,远远蹑在这些人的身后,居然没给慕容复、包不同等发觉。
王语嫣上树、慕容复迎敌等情,他都遥遥望见,待那头陀要杀王语嫣,他自然挺身而出,甘愿代慕容复“投降”,颠三倒四地一番打斗折腾之后总算是把王语嫣抢了过来。将她负在背上冲出重围。
舒了一口气,一抬头,只见慕容复与邓百川等仍在人丛之中冲杀。担心不已,说道,“王姑娘,你等在这里,我去救慕容公子。”
王语嫣自从在聪辩先生的棋局相会之后对他很有几分埋怨,但这时见段誉舍身相救,又主动要去相助表哥,不由就将那点怨懑之情抛却,感激不已,低声道:“你对我这般好,当真是不敢当了。”
段誉得了她夸奖大为高兴,“怎么不敢当?敢当的。敢当的。”但觉意气风发,一转身,便欲冲入战阵。
王语嫣大急,只怕他走了又有人来抓自己。连忙道,“段公子,我动弹不得,你去后没人照料,要是有坏人来害我……”却见段誉已经冲了出去,竟是没等她把话说完。王语嫣愕然,段誉从来对她俯首帖耳,不想竟会有不听她说完话的时候。
段誉挂念人群中的慕容复,七拐八绕,在人缝中钻来钻去,其间有人挥剑持刀向他招呼过来,险象环生,总算凭着一股执念,一口气冲到了慕容复身边,叫道,“小正,你没事吧,我已经把王姑娘救出去了,你们也别和这些人使劲打了,再打下去也分不出个胜负来,太过危险,还是快撤了吧。”
慕容复见他自不量力的又冲了进来,实在哭笑不得,只怕刀剑无眼伤到了他,刷刷几刀逼退了身边两人,左手一伸一把将段誉拉到自己身侧护住道,“不能走,风四哥他们两个中了毒针,要向这些人拿到解药才行。”
段誉大急,对方人多,打倒一批,立时就有一批补上来,这样下去,慕容复就是再厉害也要被拖垮,不停地大叫,“喂,喂,诸位,咱们往日无怨近日无仇,这么平白无故地大打一架实在不划算,大家这就罢手言和如何?”
可惜众人谁也不认得他是谁,没人理会他,仍是闷头猛攻。
包不同在一旁气得也是大叫,“喂,姓段的,你是来帮忙的还是捣乱的,你不冲过来还好,你这一过来,我家公子还得分心护着你,岂不是更吃力了。”
段誉怒道,“我当然是来帮忙的,倒是包先生你们怎么动辄就要受伤被擒,要不是还要向这伙人讨要解毒针的解药,我们早就可以全身而退了。你还要在一边风言风语挑拨我和慕容公子的关系。”
包不同一直觉得段誉是个软弱可欺的书呆子,以前就一直对他冷言冷语的,很少见他回口过。这回倒好,在这么混乱的时候,这家伙倒发作了,一时瞠目不知所对,心中只道你个书呆子和我家公子能有什么交情,还用得着我来挑拨?
却不知慕容复在段誉心里是个‘老婆’般的存在,有人在自己‘老婆’面前诋毁自己没本事拖他后腿,那是绝不能容忍的,当即反唇相讥。
慕容复被他们吵得头痛,暗道这局势越拖下去越凶险,须当速战速决才行,清啸一声,飞身就向桑土公扑去。桑土公这时正是被乌老大抓在手里,乌老大见慕容复来势凶猛,不敢硬接,拉着桑土公连连后退。
正是双方僵持不下之时,忽听得一个清朗的声音从半空中传了下来:“慕容公子,列位洞主、岛主!各位无冤无仇,何苦如此狠斗?”
众人抬头向声音来处望去,只见一株树顶上站着一个黑须道人,手握拂尘,着足处的树枝一弹一沉,他便也依势起伏,神情潇洒。灯火照耀下见他约莫五十来岁年纪,脸露微笑,又道:“中毒之人命在顷刻,还是及早医治的为是。各位瞧贫道薄面,暂且罢斗,慢慢再行分辨是非如何?”
段誉一听,正中下怀,连到,“妙极,妙极,道长此言甚是有理。”
慕容复见他露了这手轻功,已知此人武功甚是了得,心中本来挂念公冶乾和风波恶的伤势,当即说道:“阁下出来排难解纷,再好也没有了。在下这就罢斗便是。”说着挥刀划了个圈子,
提刀而立。
人群里有人认出这人是蛟王不平道人,看来此人名气还挺大,他出面调解,比段誉喊的那几嗓子有用多了,对方也当即罢斗。
于是桑土公便在一片骂声中替中了他毒针的数十人纷纷医治了。
慕容复看到公冶乾和风波恶终于无碍,松了一口气,回头看段誉,问道,“你不是和大理镇南王府的护卫们走了吗?怎地会在此处?你的那些护卫呢?怎么让你孤身一人到处乱跑?”
段誉不好说自己是溜出来的,支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