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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誉看着慕容复转身离去, 心头一阵阵地剧痛, 只觉前些天那内息乱窜, 气血翻腾的感觉又再袭来, 身子一软就靠在了自己爹爹的身上。
段正淳看他神色不对, 心里暗自疑惑,难道是因为段誉和慕容复交好, 因此不想和他去争那西夏驸马之位?所以心里为难?可是分明刚才自己劝说了半天他都还没有答应要去啊!知道儿子最近身体不好, 适才在山上又和游坦之打了一场,只怕是又不舒服了, 当即伸手揽住他。
大理众人都知道镇南王爷对这儿子宠得厉害, 因此见怪不怪,旁边跟着的阿紫却出言取笑道, “我说小哥哥, 我这女儿眼睛都看不见了, 也还没有赖在爹爹的身上撒娇, 你怎么才走几步路就要爹抱着啦!”
她声音又脆又响,旁边路过的一些武人听了都向这里张望,段正淳怕段誉发窘,连忙道, “阿紫你别乱说, 你哥哥他前几天受过内伤, 吐了不少血的, 一直也没顾上好好调养, 今天撑到现在已经是不易了。”
话音刚落忽觉眼前人影闪动, 唬得段正淳拉着儿子连退数步,定睛一看,却是刚走不远的慕容复又退了回来,盯着段正淳沉声问道,“段誉受了内伤!谁伤的他?”
段正淳被他吓了一跳,看他那语气很有些恼怒之意,貌似立刻就要去找那伤了段誉之人的麻烦,忙说道,“誉儿倒不是被别人打伤的,此事有些复杂,却是……。”正说着,忽见慕容复脸色大变,惊叫道,“段誉,段誉,你怎么了?”侧头却见儿子靠在自己肩上,目光涣散,口中一口口血涌将出来。
段正淳大惊,知道他这是旧伤又发作了,急忙要运内息先帮他压制一下,臂弯却猛地一轻,段誉已经到了慕容复的手里,慕容复抓住他的手腕探了探脉象,只觉得段誉体内的内息在乱走乱窜,这正是个走火入魔的征兆,抬头看镇南王道,“他前些天就这样了?”
镇南王点头焦急道,“正是,只是没有这么严重,怕是适才和那丐帮帮主打斗时伤到的,慕容公子你快把他给我,这情形得帮他运功压住才行。”
慕容复不答,微一沉吟就抱起段誉,飞身往山路边的林中闪去,他身法太快,大理众人猝不及防,愣了一下,连忙去追。
只见慕容复几个起落来到一块空地,将段誉摆成了一个盘膝而作的姿势,自己依样盘膝坐在段誉身后,伸手抵在段誉的后心处,回头对追上来段正淳道,“我来帮他疗伤,麻烦王爷帮我护法,不要让闲杂人等闯了过来。”
段正淳惊诧不已,暗自着急,这为人运功疗伤是大损功力之事,武林中若非至亲之人轻易不会施以援手。段誉受伤,自己这当爹的理应出手相救,就算功力大亏也是顾不得的了。谁知自己没能出手,却被慕容公子抢了先,这个天大的人情欠下了可如何还得清?这…这是怎么说的!
眼见慕容复二话不说,已经闭上眼开始运功,中途换人是不可能的,况且慕容复的功力比自己只高不低,由他出手,确实是要多几分把握,只得先如此了,轻声吩咐了大家分散在四周守护。
段誉只觉得浑身骤冷骤热,一时像进了蒸笼,再一刻又像掉进了冰窟。经脉中有无数道气流在鼓动四窜,像无数把小刀在割一般,连小指都不能稍动,开始时还有点意识,后来就什么都不知道了,完全失去知觉前还在庆幸,终于能晕过去了,否则这般难受好像酷刑一样实在是难熬。
一梦黑甜,也不知昏睡了多久,头脑中慢慢有了意识,周身酸痛无比,费了半天劲才睁开眼睛,看看头顶的床帐知道自己这是躺在床上了。努力地回想着昏睡前的情形,好像是自己从少室山上下来忽然气血翻腾就倒在父亲身上了。在那之前似乎是被小正给气到了,他要去西夏做驸马来着。
忽然一惊,自己这不知昏睡了多久,现在出发去阻止他上西夏求亲可还来得及?挣扎着要坐起身,只是脑中像灌了铅一样,起到半路又“哎呦”一声摔了回去。
床边一人喜道,“你醒啦!”一双手伸过来将他扶坐起来,正是本该在前往西夏途中的慕容复。只见他满脸的喜色,眼下却有两处淡淡的阴影,看着颇憔悴。
段誉有点傻,轻声道,“小正?你怎么在这里,我这是睡了多久啊?”
慕容复使劲盯着他,忽然出手把人搂在怀里,将脸附在他的肩头道,“你都睡了两天了,要是再不醒,我…我,段誉,你这个书呆子,怎么笨成这样,练个内功也会出这么大岔子,都快被你吓死了!”
段誉闻言微喜,心想难道是小正终究舍不得我,走到半路又折了回来,这才撞见我内伤发作的?想到慕容复丢下自己要去西夏娶公主一节,怒气上涌,推他一下道,“你不是要去西夏做驸马吗?这才耽搁了两天,赶紧上路,路上快马加鞭说不定还赶得上!”
慕容复从段誉肩上抬起头来,白了他一眼道,“我还怎么敢去?还是算了吧,我说要走,你再吐血给我看可怎么办?”
段誉听他这么说脸上实在下不来,急道,“我…我那才不是因为你,是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