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色的眼睛盈满星光,对他甜甜的笑,“哥哥,我跟着你吧?”
即便知道他在骗人,楼笙那一刻竟会觉得,只要他肯软下语气说句话,应是没有雌子能拒绝得了他的要求。
小雄虫额上还有飞船撞击导致的红印,身后荒废星球满落的霞光,他扑进楼笙怀里,在他胸膛处仰起脸,睫毛卷长,底下一汪海,“哥哥,我害怕。”
一向无情无欲,冷淡的像是没有感情的荒原领主,伸手将小雄虫抱起,金发埋入他脖颈,有些痒,因不习惯,他语气略显生硬地哄,
“别怕。”
楼笙无意牵扯进帝国贵族纷争中去,但养小雄虫几天,等到他家来寻他应是没问题的。
但他没想到这一养竟养了两年,他一次为他破例,到次次为他破例,到没有原则,没有底线的宠。
小雄虫不仅养起来金贵,在这片荒原里,还无法无天,整日惹是生非,领主却从不过问原因,只会吩咐属下为他善后,有虫实在看不下去,劝了一句,“虽说雄虫柔弱,需要呵护,但这也不能太过了吧?”
再者这小雄虫又和别的雄虫不一样,他身体柔弱,性格却要强,也从不安分。
但领主听了只冷冷瞥了那虫一眼,“他还小。”
他还未满二十,还未成年,在他们已一百多岁的雌虫面前,实在如孩子一般,胡闹一些又能如何呢?
说完他转头又吩咐属下将劝话的虫扔进星兽森林中,以历练之名待满十个月。
明目张胆的宠爱和娇惯,有什么东西早已在心底变质,刻骨,直到小雄虫成年那日,瓷白的脸染上热红,在他怀里扯他衣襟,“哥哥,我难受。”
楼笙百年以来的坚持在那一刻土崩瓦解,看着自己极尽疼爱的小雄虫赤红着眼急需纾解的模样,他只犹豫了一瞬,就开始单手解自己衣扣,另一只手轻柔抚他眼睫,
“溪溪乖,很快就不难受了。”
但后来,他在全族面前,向他心爱的小雄虫求婚,褚长溪却只挑着眉目,似有些茫然,“结婚?”
他脸上有着近乎天真的残忍,“可哥哥是哥哥,我们怎么能结婚呢?”
在全族一片哗然声中,楼笙只觉有什么在撕扯心脏,疼又难以喘息。
他知褚长溪是被宠惯了,所有人都似无条件向他付出,他也似本能的觉理所当然的接受,索取,而不会给予任何回报,他习惯了的,楼笙又凭什么会有不同?
所以,那只温暖又有力量的大手,压抑住一切妄想,抚上他脸颊,“溪溪说的对。”
他强迫自己理解,他的小雄虫爱玩爱闹,他还小,总有一日,心定之后,会发现自己的爱意。
可他终究没等来那日,等来的是褚长溪眼底的依赖渐渐变得烦躁和厌恶,他们后来虽没有举行成婚礼,但小雄虫似乎分不清成婚与不成婚之间的差别,他们往后的生活一直是以夫妻的方式。
荒原领土居民便也一直默认,不过是不愿意举行成婚礼罢了,都一起生活了,何必在意虚礼。
直到他意外有孕,听从其他雄虫的建议,当是好消息告诉他的雄主,褚长溪那时愣了一下,慢慢仰起脸看他。
  ; 他大海一般蓝色眼睛里满是怒火,垂落的金发柔软遮不住他眉目间的冷,
“骗子!”
“我不喜欢哥哥了!”
他的声音一如往常,一点不如意就闹脾气的模样,楼笙并不意外,他只是忍耐着心脏被剜开似的疼,冷静思考自己哪里骗了他?他可以解释。
楼笙在门外站了一夜,练习好了说辞,才去敲门,但很久没人应,他推开门才发现他的小雄虫不见了。
后来找到他时,他已回归家族,礼服繁复华贵,姿态高高在上,心性一如从前,傲气凌人,“我为什么要跟你回去?我是什么身份?你是什么身份?”
他没说出口的话,楼笙也知道,在说他配不上他,他只是一颗遥远又资源贫瘠的星球领主,而褚长溪是在帝国有举足轻重地位的皇家贵族——
确实门不当户不对。
所以楼笙只是沉声问,“那溪溪想要什么身份的雌君?”
“至少也要是少将军衔,”小雄虫眼睛里盈满了对另一个人的依恋,“像詹言哥哥那样,帝国最年轻的少将。”
詹言哥哥?
这是楼笙第一次在他的小雄虫口中听到其他雌虫的名字,他隐约知道有些事情应会超出他的料想。
作为家主,他早就起了誓,不会卷入战争。
但那一刻他没有任何办法,“那溪溪等我,十年,我就会让自己坐到那个位置。”
但他的小雄虫依旧没等他,在第二年,他刚从战场上下来,就听闻了他与詹言少将的婚事。
……
到底是被宠坏了吧。
看着他的小雄虫此刻在他眼前睡得毫无所觉,楼笙的心被刺痛,痛楚绵延四肢百骸,但他山一般巍峨体魄并无任何表露。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