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驱使我逃离这里,我似乎不配到这样的地方来,是的,我是被这个世界摧残的可怜人,不,也许是这里的一切才是真正在璀璨我心灵的东西。
我有一种要毁灭这里所有的冲动。
而刚刚和我说话的媚族人行为变得怪异,她跑进了自己的屋子内,随后我听到那间屋子发出怪异的声音,而且听到有东西在抓门和撕咬,我大叫不好,那媚族人被袭击了。
但是孽却叫住我,让我别去,我慌张的跑到那屋子的门外倾听里面的声音,但是那东西好像听到了我的脚步靠近,所以也安静下来。
孽对我说那东西就是刚刚那个媚族人,我有些不太相信,但是田野的媚族人确实都不见了,她说媚族人是一种无法控制自己的物种,她们表面上确实是美艳动人的,但是一旦到了发作的时间,就会变得无比的凶残,就连自己人也分不清楚,所以她们都有自己独立的房间,那就像自己的囚笼,关好自己的野兽。
而这也是她们族人的生活方式,而她们能够在地下建立这样的生态,也真不容易,是一个非常智慧的种族。
我想起她们宫殿的华丽,又再想起她们服装的惊艳,确实与我们这些野蛮人非常不一样,而这个时候我才意识到,自己是一个野蛮人,是极其落后的种族。
我们只知道征战和杀虐,只知道为了生存,无休止的毁灭,却从来没有想过要做些什么,我记得自己小时候唯一做过的事情,就是跟妈妈学习怎么做兽骨项链,还有凿石碗,石盆,我们的语言也只是口传,一些简单的文字,连妈妈都已经忘记了。
我甚至怀疑,我们曾经真的有过文字没有,还有媚族人的这种怪异行为,与远古人类到底有什么关系,难道远古的人民都生活在这样平静的地方,吃这种白色的颗粒。
不对,这些东西没有肉香,而且也没有肉来得容易,我讨厌等待,尤其是植物,我和沙子去过废墟城市下的地下河,那里的植物生长缓慢,也根本结不出什么果子,就连我们做菜的胡萝卜,一年也就吃得上几回。
但是如果胡萝卜让媚族人种,应该会长得很好吧?
想到这里我微微一笑,孽看着我的笑容,问我想到什么了。
我说胡萝卜在这里种应该会长得很好,她问我胡萝卜是什么东西。
我说以后要是能带她回废墟城的地下河,就可以给她尝尝,因为我在那里还种了许多,也不知道长大没有。
孽告诉我如果想要这样的平静,就要让无休止的战争停止,就要有王。
我不明白王是什么,她说王就是所有人都听你的。
这是多么强大的人,才能当王啊。
这让我想起撒吼,我问孽,撒吼是不是王?
孽告诉我,这个世界大到我们想象不到,而如果不能让所有人都听我的,那么战争就会让所有人都被吃掉。
我理解,说到吃掉,我的心脏开始隐隐作痛,因为这让我想起了妖儿,我的双腿好像变得没有力量,做倒在地上呕吐。
孽继续在说,她说如果能征服所有的部族,就能实现统一,就可以做王。
我说像撒吼这样吗?
她只是向我微笑,可能是她也说不上来,但是如果撒吼是王,那么孽现在就不会再和我说话了。
所有我敢肯定,撒吼不是王。
可连撒吼这样强大的人都做不到,还有谁能做到呢?我吗,实在是一个笑话,我只能考虑自己明白还能不能活下去,保护好自己爱的人,仅仅只是这样,已经变得很困难。
这让我想起了妈妈,沙子,还有妖儿,越想到这里,我的心情就越是惆怅,我咬紧牙关,握紧拳头,狠狠的砸在地上。
我要弄清楚什么是王,王在哪里,只有他能够给这个世界带来安宁。
孽告诉我,必须要有一个人战胜撒吼,因为只有战胜撒吼的人,才会有资格去当王,因为撒吼也还不是这个世界最强的人,而且并不是所有人都听撒吼的。
说到这里的时候,我看着她,她也看着我,我明白,军团里听令撒吼的人,是因为他太过强大,然而这个世界难道不是强大才能使人服从吗,难道不是强大才能真正的领导一个军团生存吗?
孽把手放在我的胸口,而我心脏的跳动,使我有些领悟,我好像感觉到一些东西在变化,我看着她的眼睛。
我们两人都似乎在觉醒一些东西。
是的,孽选择了我,是因为她觉得能打败撒吼的人是我。
可我实在不知道,我怎么能打败他,他是那么强大。
我有些灰心丧气,孽似乎看出了我这点,她变得比我更失落,而且变得陌生,我似乎能够感觉到她的心和热情,还有期待受到了冷落。
这种感觉就好像我不再是一个男人那样,我恐惧她这样的感觉。
就像我恐惧得不到妈妈的认同那样,我仿佛回到了自己去猎杀菱牛的时候。
是啊,猎杀菱牛的时候,我也没有把握,但是我想成为真正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