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道传来,看来伊莉丝得离开了。‘右边有一个正在往这边来,门口有三个,两个在二楼’有“全知“的自动帮助,少女如鱼得水跑出房子说是轻松,其实也惊险几次与敌人擦肩而过。
黑夜笼罩下,抑制不下一颗疯狂在跳动的心,少女可以逃跑又无从逃跑,最后她跑到栅栏边回顾房子火光渐起。她好无助,又害怕,只能借栅栏边的杂草丛掩盖自己,顾不得有多脏。
远处那群叫嚷些什么的人开始散去,伊莉丝通过全知知道,她目前的位置是安全的,便在黑黑的泥土上躺下。收赶腿侧睡着,等待心跳平复。如果这样,那么少女的心情还不会掀起太大的涟漪。一个嘶声在不远处草丛里传来,惊起她连连后退。有一条异蛇(通帕尔灵性的生物)。让她的恐惧激发到极点,流下了第一滴痛苦的眼泪。“不要过来!为什么要伤害我?!是我的不好,对不起,呜呜——拜托了,不要过来。”这样的话说出口化成了无意义的呢喃。伊莉丝索性蹲下抹眼泪,等待蛇的扑来,素不知这头异蛇也心生恐惧——它看到了少女一头秀丽黑发逐渐褪去,成了白发。它感受到一股发自内心的压力,沉重的,亘古的。
微弱的哭声持续好久,直至初晨,阳光照到断壁残垣,一切化作焦炭,带走少女彻夜的泪水。异蛇早已离开,充满污垢的裙子靠着栅栏,眼神里钻不进半分光亮了。
就这样一直到中午,没有人发现,没有下前来。伊莉丝抢着疲惫的身体,走进了她未曾涉及的世界。
“蒙德哥哥,爸爸,妈妈,“不解世事的少女徘徊在马路上。这是一个比较偏僻的乡镇,但每个人的生活都丰富紧凑,不会顾及这么一个迷途的孩子。
正午饭店里的菜香弥漫,人们大都暂停劳作回家吃饭,路边有一个卖福桑(勃伊斯一种典型的人类点心)的铺子如火如茶卖着。不时有几个小孩子拿着父母给的零花钱笑呵呵跑来向卖福桑的大叔买一些来吃。
如果坐在对面石阶望着这里的少女从一开始就是个普通人,那么她一定会说自己是孤独的。欢声笑语与童言只在耳边;觥筹交错,灯红酒绿只在眼前。
童话故事里的救赎没有出现,自己也不是主角。事到如今她只能上门讨吃了。走几步望到人家在屋内围席而坐,席上碗筷碰撞的声音携香味传向少女。就这一家吧。伊莉走进门口,几双眼光聚焦过来看着少女的囧态,有嫌弃,有惊讶,有和气。
“请问你是?”一个女人走过来问沉默在原地的少女。少女犹豫了一下,抬手指向他们桌上的食物。
“ 嗯——饭。”话语一出,那餐桌上的老女人嫌弃的眼神更深了,一旁小孩忍俊不禁。面前的女人先是愣了一下,又恢复笑脸道:“饭?你想吃饭?”
“嗯,吃饭”伊莉丝又点点头。
老女人迅速从桌上拿攥几个包子,笑脸近前塞到少女手中,“快去吧,“推着她出门。
一句极小声的谢谢似乎没被听到,人已经关上了门。
午后的休息时光街上并没什么人,宛如一天又回到清晨,只是阳光多些毒辣。不过应是入秋,它失去了夏日的属性。
伊莉斯走回刚才的石梯下,拾级而上,坐在半途。清风不兴,树叶婆娑。她低头虎咽刚才讨来的包子,一队蚂蚁沿着缝隙爬过,有意无意的,掉下了几块包屑。
很快吃完食物,有了体力的少女厌烦了无意义的发呆,一口气走上台阶,穿街串巷,走到一片农田里。能眺到一群孩子嬉戏玩耍,长辈躬身劳作。她本意向人打听洛兹莱特家族的位置,现下无一点欲望。怎么了?迷途回家不是正常人的思想吗? 可是,可是啊,对她来说,究竟何处是家?心里没半分定数。
一路西行入幽林。察觉斜日为时己晚只能埋头往前,盼着夜幕织上苍穹前穿过森林。好吧,看来只是妄想了。月色开始穿插林间,一声狼嚎千里不息。‘右方一公里处有狼群集结,’伊刺丝启用全知侦查,虽有月光的清晖引芸芸众生,身前的路依旧还要在黑暗中摸索。‘左前方三百米处有一个木房子,’要快点过去,顾不得那里又有什么危机等待猎物上勾。
这三百米,对一个常年深居花园的女孩有够呛的,即使她常在花园来奔跑,但这一路体力早己透支。
靠近小屋时,周围的草丛有些不一样, 会散发微弱的荧光。可光安抚心中浮躁都不及,不可能停下观察。白湖蝶从叶上起舞,掠过少女面前,飞进木房子里点亮灯火。伊莉丝来到门前扶着木栏杆喘气,感知到什么便往身后转去,四周树木疯狂生长,围住了这里。“别担心,我只是让外面的野兽进不来而已”一个温和的男性声音从右耳畔传来,少女看去,一个儒雅的青年于小屋侧走出来,他的笑很特别,仿佛经历了无数桑田沉沦,却保持平和淡然。他挥一下手,房门便打开了。“总先进去坐吧,我会好好解释的。”
少女看他没什么敌意就听他话先进屋吧,抬腿时还瞥了一眼门把手,果然有一根藤蔓。房内也没什么,一张旧床,两张木椅。
两人坐下,男子看伊莉丝对他还抱有戒惫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