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书记，有个消息要提前通知你。”

    刘梦寒点点头，轻声道：“请讲。”

    曹青桦喝了口茶，缓缓道：“省委组织部赵部长很快就要过去了，你们那边要做好准备，渤海干部的意见，对于这次班子调整，有着很重要的参考意义，要谨慎对待。”

    刘梦寒微微一笑，试探着问道：“青桦兄，杨省长是什么态度？”

    曹青桦放了杯子，笑吟吟地道：“这就是上次要说的谜底了，杨省长的意思，让副书记马久宗顶上来。”

    刘梦寒暗自吃了一惊，皱眉道：“青桦兄，这是几方妥协的结果？”

    曹青桦摆了摆手，轻笑道：“老弟，说了你可别生气，老马本来就是自己人，只是隐藏得深了些，没几个人知道。”

    刘梦寒揉着太阳穴，苦笑道：“青桦兄，这个玩笑开得有点大。”

    曹青桦叹了口气，轻声道：“老弟，总不能把所有的牌都翻出来，这件事情，你还要注意保密，一定不要讲出去。”

    刘梦寒轻轻点头，伸手从床头柜上摸了烟，点着后吸了一口，吐着烟圈道：“好吧，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曹青桦还有些不放心，摸着起来，走到窗边，语气凝重地叮嘱道：“老弟，上面争论得很激烈，因此，要等赵部长从渤海回来，才能最后敲定，不过现在最有可能形成的方案，是把姜博晨调到省委，任副秘书长，陈学志先去中央党校学习，缓和一段时间，马久宗和穆新云顶上去，你接老马的位置，原则上，不从上面派人。”

    刘梦寒淡淡一笑，委婉地道：“青桦兄，杨省长倒是走了一步好棋，这算是明修栈道，暗渡陈仓了。”

    曹青桦笑着摇摇头，轻声道：“杨省长现在心情不错，可就怕你闹情绪，他现在是越来越欣赏你了。”

    刘梦寒嘴里有些苦，就把烟头掐灭，丢在烟灰缸里，淡淡地道：“青桦兄说笑了，我现在越来越感觉到，自己的经验不足，实在是难以应付复杂的局面。”

    曹青桦笑了笑，轻声道：“老弟，不要妄自菲薄，其实，在这三人中，能够确保出现的，也就是你了，连省委文书记都在夸赞，说你有魄力，有担当，要不是太过年轻，提拔过速，容易引起外界非议，其实你是担任市委书记的最佳人选。”

    刘梦寒坐了起来，微笑道：“青桦兄，不用灌迷魂汤了，放心吧，我会把这里的事情安排好。”

    曹青桦笑笑，点头道：“那好，回头我给老马打个电话，细节上的事情，你们去商量。”

    “好的。”刘梦寒点点头，挂了电话，把手机丢在一旁，皱眉思索了一会，总觉得有些不是滋味。

    记得刚来渤海时，姜博晨就曾经提过，马副书记到省里跑资金，在曹青桦那里碰了钉子，因此，虽然他也曾经猜测过马久宗的背景，却怎么都没有料到，他竟然是杨省长的人。

    仔细想想，虽然刘梦寒的几次升迁，都与杨省长有关，又和曹青桦交情匪浅，但实际上，对于杨省长的核心圈子，却知之甚少，以至于马久宗主动找上门来示好，他都没有反应过来。

    这个谜底，确实让人有些难以接受，总有些被利用的感觉，而且，他隐约察觉到，杨省长对自己，并不是十分信任，在很多事情上，还是有所保留的，不过，既然坐到了那样高的位置，自然是心如大海，难以揣摩，恐怕就算是曹青桦，也不会完全了解他的真实意图。

    想到这里，刘梦寒也就释然了，很快调整了心态，把事情想到了好的方面，如果省委最终能够通过这套方案，那么其实对于渤海来讲，倒是好事，有自己居中协调，马久宗与穆新云之间的合作，应该不会出现太大的问题，那时即便离开了，心里也算踏实些。

    正沉思间，手机铃声响起，刘梦寒看了号码，冷笑着接通电话，不无调侃地道：“马书记，真应该向你致敬，和平年代还搞潜伏，隐藏得这样深，不愧是优秀的地下党员。”

    马久宗呵呵地笑了起来，半晌，才摩挲着头，语气沉稳地道：“刘书记，不能这么讲，到了我们这个位置，总是要藏着掖着的，哪里会把标签贴在脑门上。”

    刘梦寒微微一笑，皱眉道：“那我脑门上的标签怎么摘下来？”

    马久宗摆了摆手，笑着道：“不一样的，老弟前程远大，不会蜗居渤海一隅，自然也就没了那么多顾忌，再说了，杨省长这样做，也带着警告的意味，你脑门那上面的何止是标签啊，那是一道护身符，哪个若是想打你的主意，恐怕要掂量一下，能否承受住杨省长的怒火。”

    刘梦寒笑笑，轻声道：“马书记言重了，在你身上，确实学到了很多东西，差距太大了，不得不服气。”

    马久宗却收起笑容，表情严肃地道：“刘书记，不能这样讲，上次喝酒时，我已经讲过了，你来渤海后的一系列动作，都让我非常钦佩，上次向杨省长汇报时，我也如实反应了，其实渤海市委书记的位置，由你来担任，最适合不过了。”

    虽然明知道这是谦让，但刘梦寒还是极为受用，不禁感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