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毕竟她得这么折腾几个时辰呢。
回头看了眼杨柳惨白的脸,王稳婆的嘴角掀起了一个诡异的弧度。
王稳婆深吸了几口气,正准备继续开始,猛地听到了什么东西碎裂的声音,之后在她还没反应过来之后,她已经被人从床尾一把掀翻到了地上,还未及出声呼救,已经被人大力地遏住了脖颈。一口气上不来,王稳婆顿时就开始翻起了白眼了。
进了屋之后,白夫人先让曹稳婆查看女儿的状况,再一回头,发现林睿双目赤红地紧紧地掐住王稳婆的脖子,王稳婆已经被掐得脸红、翻白眼、吐舌头了,“哎呀,糟糕,快,快拉开他。林睿,快放手……”见几人都掰不开林睿的手,王稳婆马上就要殒命之际,白夫人急中生智,说了句,“什么?宛清你要和林睿说话?林睿啊,快来,宛清有话要和你说。”
白夫人这话一出,林睿顿时松手回头,看向了杨柳所在,有些僵硬地侧着耳朵,似乎在听杨柳是否有出声。
因为想要问杨柳自己的感觉,所以进屋之后,曹稳婆就抽出了她嘴里的棉布,此刻上头,已经有了些血迹。这会儿白夫人话音一落,杨柳轻轻地出了声,只是声音很有些含糊,即便白夫人站得极近,也听不清她在说些什么。
林睿慢慢地,走到了杨柳身边,跪伏在了床头,侧脸贴住了杨柳汗湿的略有些冰冷的脸颊,轻声在她耳边低喃:“柳芽儿别怕,我来了,我来陪着你和孩子们了。”
听到林睿仿若从虚空传来的声音,杨柳本来有些涣散的眼神重新慢慢明亮了起来,生产的痛楚已经超过了她所能承受,疼得她有些……不知今夕是何夕了。
杨柳看了林睿一眼,没吭声,又看了他一眼,似乎终于认出了他来,才轻声道,“你来了?”
林睿沉默颔首,他此刻已然哽咽地说不出话来。男儿有泪不轻弹,只因未到伤心处。
“我好疼。”疼痛还在继续,铺天盖地一般,让杨柳渐渐地想起了她现在是在做什么。
见她这般,林睿觉得喉咙口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一般,一直没法说出话来,只垂首亲吻她的眉心。
感觉落在脸上的带着温度的‘水’,杨柳努力地抬了抬手,但因为乏力,只抬到了一半,就又软了回去。
“别哭,哭得难看。”
“再难看你也得看一辈子,咱们说好了的。”
杨柳轻‘嗯’了一声,觉得眼皮子有些重。林睿来了,她安心了,想要睡会儿。
“柳芽儿,你别睡!”
曹稳婆迅速地查看了杨柳的情况,先是摸了摸胎位,然后俯身看了看,越看,这眉头蹙得就越紧。
白夫人一会儿看着杨柳和林睿那边,一会儿看着曹稳婆,在看到曹稳婆神色凝重,眉头紧蹙之时,白夫人突然后背一凉,心中有了不愿思及的不好预感。
“曹稳婆,我女儿怎么样了?”这话,白夫人几乎是从唇齿之间挤出来的。
曹稳婆还来不及回答,屋子里头突然想起了哑巴一般‘啊啊啊啊啊’的声响,声音来自王稳婆。
被林睿放开之后,王稳婆开始剧烈地咳嗽了起来,咳嗽好容易止住,她便想放声大喊,喊‘救命啊!’、‘杀人啦!’什么都可以,但一想出声,就觉得喉咙之间火辣辣地疼,竟是一时说不出话来了,只能‘啊啊啊啊啊’。于是只能惊恐地瞪大了此刻已经开始慢慢充血的血红眼睛……
“你们还愣着干什么?把她给我绑了,嘴巴塞上,先关到柴房里头去。”
看着王稳婆虽然极力挣扎,却被扎得严严实实地被扭动出屋子之后,曹稳婆的目光重新回到了白夫人脸上,“夫人,先给大姑娘用点儿参片提提神吧。”
曹稳婆这话一出,白夫人的手开始抖了起来,需要参片提神,说明宛清此刻已经接近力竭了,可是明明,她才刚开始生产不过一个多时辰罢了。想她当初用参片的时候,那都是……
“用了参片之后,孩子马上就能生出来吗?”
曹稳婆摇了摇头,“只怕不成,还得先把胎位给调回来。”
“胎位?可她刚才明明说宛清的胎位很正的。”这个她,虽然白夫人没有明说,但曹稳婆知道说的是王稳婆。
说到这里,曹稳婆摇了摇头,“老身刚才问过这几位了……”她指的,是小风她们。“按照她们所说,想来大姑娘原来的胎位确实是正的,但前头那一个多时辰,她只怕是用了转胎之法,这转胎的时候,确实是会很疼的,也难怪大姑娘刚才会叫得那般大声。”说到这里,曹稳婆不免有些唏嘘,说起来,这王稳婆还是很有些本事的,这转胎之法还真不是一般的稳婆能会的。毕竟小风她们几人都在,她有所顾忌,只能隔着肚子在某些地方施力,逼着杨柳肚子里头的孩子掉头。
正常的情况之下,在快要生产的时候,腹中的胎儿都是头朝下脚朝上的,但也有很少数的情况,要不就是妇人还没有到月份就提前生产,要不就是临产前摔过……造成难产的情况。
面对这般情况的时候,普通的稳婆那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