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会儿,好容易将东西都洗干净了,才刚把东西晾起来,刚才那个报了信的丫鬟就又突然回转了。
“又有消息了。”
“这么快?”王妈妈惊讶了一下,因为当初是说好了的,至少要让杨柳受一天的罪的。时间拖得越长,那个稳婆能拿到的银子就越多。难道是……杨柳的身子太弱了,撑不住?
“你先拿银子来,再问问题。”
“是真的有消息了?”
“骗你做什么?你爱信不信,要不要听,不听的话我走了。”
“听听听。”王妈妈掏了一块碎银子出来,这一回,那个丫鬟没有再嫌弃王妈妈手脏,很干脆地接过了银子放在手心掂了掂,“这么少。再加点儿,我那报信的小姐妹,腿都快跑断了,总得给点儿辛苦钱吧?”
自徐珍病了之后,银子花得极快,王妈妈身边真没有多余的银子,没法像原先那样大方,在怀里又掏了许久之后,她掏出了一块比较大的碎银子,“那……你把刚才那块还给我,这块给你吧?”
“还?为什么要还?这府里头现在除了我,谁还敢来给你们送消息?我是冒了大风险的。万一被爷知道了,我可是要被发卖的。”
“那姑娘的意思是?”
“两块我都要。”
“这也太多了,咱们当初不是说好了的吗?”
“谁叫……今时不同往日呢?”
终于拿到了王妈妈手中的银子之后,她抬了抬嘴角,“这就差不多了。好吧,我就好心告诉你吧,白家的姑娘是个有福气的,今个儿诞下了龙凤胎。”
“什么?孩子生下来了?怎么可能呢?是不是,孩子没事,杨……白姑娘死了?”
“你是年纪大了,耳朵不好吗?我刚不是都说了吗?她是个有福气的。要是人死了,还算有什么福气啊?自然是母子平安。”
“母子平安,母子平安……”在王妈妈重复这四个字的时候,那个丫鬟趁机转身离开了。她就猜到了,这不是王妈妈想要知道的结果,所以才在说之前要了银子。
王妈妈好容易回过神之后,打了个冷颤,于白府来说,这是个好消息,但是于他们家姑娘来说,却正相反。他们家姑娘之所以能撑到现在,那是一直在等着她盼望的‘好消息’,如果她现在把这个消息和她们家姑娘说了,只怕她们家姑娘能生生气死。不能说!王妈妈很快下了决定。就算要说,也要顺着姑娘的心意说,反正凭着他们家姑娘现在的情况,也是出不了郑府的。
可是究竟是怎么回事呢?难道是白家给了王稳婆更多的银子,所以王稳婆临阵倒戈了吗?还是白家不完全信任王稳婆,又另外寻了别的稳婆,让王稳婆没法做手脚?不过不管如何,好在他们家姑娘是有先见之明的,只出了银子,却没有透露自己的身份。想到那笔不菲的银子,王妈妈微微有些心疼,那能多给姑娘买好些日子的药了。
第二天,和杨柳睡到日上三竿不同的是,徐珍醒的很早,王妈妈才一进屋,徐珍已经急急发问,“怎么样,有消息了吗?是不是都死了?那个溅人是不是死的特别痛苦?”
“……是!今早刚得的消息,都死了。”
“怎么死的?孩子都憋死在肚子里了吗?”
“是……听说一个孩子的脚先出来了,她又熬了一个晚上……力竭而亡。”
“好,很好,让徐宽再多给那个老婆子一百两银子,不,给两百两。”
徐珍这么一说,王妈妈沉默了,徐宽?这世上哪儿还有什么徐宽?姑娘这是糊涂了,忘了她当初说过了的,只有死人才能守住秘密。
白府,林睿趁着杨柳睡着了之后,到了柴房。昨个儿折磨了杨柳一个多时辰的王稳婆,被五花大绑了一个晚上之后,憔悴了不少。
见林睿过来,白夫人先问了句,“宛清睡着了?”
“嗯,她……交待了什么没?”
“问了,一直在问,但怎么问她都说不知道银子是谁给的。只说是个男子,说了事情,她应了之后,放下银子就走了。看来我们是问不出什么来了,还是送官府去吧。让你岳父着人去交待一句,一天不问出结果来,就关她一天。”
王稳婆听了白夫人这话之后,连连摇头,衙门班房那哪里去人能去的地方?“我说的是实话,我真的不知道,真的不知道。”王稳婆的声音沙哑,脖子上几道青黑之色,那都是昨天被林睿掐的。
“究竟是谁呢?和咱们白家有这么大的仇怨?”
听白夫人这么一说,林睿接了话,“岳母,若您信我,就把人交给我吧。”
“交给你,你能问出来?”看了眼王稳婆的脖子,白夫人有些担忧道,“我也不是不信你,但……她这年纪也不小了,万一你这手段过了,把她给弄死了,那咱们本来有理,也变成没理了。还是交到衙门去吧。”
“我没想刑讯逼供,我只是……大约知道这事是谁指使的。”
“你知道?是谁?昨天怎么不说呢?”
林睿把他的猜测一说,白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