取出自己的妖丹，忽然她大叫了一声，原来是舌尖被李星望咬破皮了，混着甜腥的鲜血，荔娘心慌意乱，她急忙退了几步，捂住嘴嘟囔，“你……你有病？”

    他说是，“我是有病，平生第一次，我亲眼看到妖怪居然觉得丝毫不惧。平生第一次，我觉得妖魔和人也没有两样，平生第一次，我见到一个姑娘在兔子和人之间变幻竟然没一点害怕，你才见我第一面就要睡在我床上，我竟然没有一丝的拒绝之意。我听到凡是离开内丹的妖都将慢慢死去，疯了一样满大街找你。你说，我是不是有病？你竟然为了我一个毫不相干的人拼死去猫儿岭找玉带，弄得浑身狼狈回来，从那时候我就把你当成了……真正的朋友，我知道你心里在想什么，你以为我和眉谷步扬站在一起，我们三个才是一伙儿的，你是外人，但根本不是这样，他们是他们，我们是我们，我也从没把你当成他们口中的妖魔，在我眼中，你就只是荔娘。”

    荔娘说道，“撒谎，那你之前为何和我约法三章，不许我在家变成人？”

    他第一次说这些话，虽然很慢，却没再想要隐瞒，“我一生下来就没有见过我爹，小时候我也不敢去追问阿娘，因为怕碰到她的伤心处。慢慢的，长大了，娘亲却在发病中告诉我，其实我阿耶是死在妖魔的手中，她清醒时不许我说怪力乱神之事就是怕我和阿耶一样惨死，我还有一个妹妹，被妖魔掳去，生死不知，这些年，只要阿娘想起妹妹就会哭泣，所以日益消瘦下去。你若是在变换人和兔子之间露出马脚，阿娘一定会怀疑你的身份，到了那时她决计不会容忍，我要怎么将你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