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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笛她们虽然知道一些,但到底是不多,寥寥数语后苏笙歌便坐回了自己的位置上,整理着自己目前得到的消息。
堂姐是两月前同那个冯昭温认识的,但刚开始二人只是点头之交,直到约莫半月前,二人在飞逸轩的诗会相识,那人到底是个小三元,还是有几分文采,苏芳虞又素有才女之名,据说二人当时以诗会友,算得上相谈甚欢。
自那之后,对方便经常约着堂姐去飞逸轩喝茶。
不过就管笛她们的意思来看,冯昭温并不知堂姐的身份。
想到这里,苏笙歌冷哼一声。
苏家嫡女才名满京城,就算那人是刚刚来到京城,也绝不可能对此事一无所知。即便初次相识是不知,后面总会有人告诉他堂姐的身份。
这“不知”,怕是只是装作不知而已吧!
苏笙歌故意磨蹭了一会儿,待所有人都离开后才慢吞吞地出了书院门,门前早已空无一人,甚至就连向来喜爱在此时跟一众人攀谈的苏蔚儿都已经回了府。
为了保险起见,她故意在城中兜了两个大圈子,才终于在日头将落时堪堪迈进了飞逸轩的大门。
门口的伙计见状热情地迎了上来,苏笙歌眸光在大堂中逡巡了一圈,心中暗暗叹了口气。
管笛她们几人都只见过冯昭温寥寥数面,根本不记得此人的长相,方才几人细细地回想了许久才跟苏笙歌描述出个大概,然而此时她放眼整个飞逸轩中数百人,竟是有五成同管笛她们描述得极为相似。
“罢了,”她无奈地笑了笑,“可有开阔些的厢房?”
“有的有的!”
飞逸轩到底是这京中的第一大酒楼,伙计倒是极为机灵,闻言直接将苏笙歌领到了三层的一处厢房门口:“小姐您看,这里就是整个楼内视线最好的地方,从这里望下去,基本能够将整个楼中的所有景象落入眼中。”
倒是个不错的地方。
苏笙歌微微点了点头。
她要了壶花茶,坐在靠近屏风隔断的位置看着楼下熙熙攘攘的人群,微微皱起了眉。
听昨日大伯的话,那冯昭温好像是惹了什么不该惹的人,此时被人撸去了那“小三元”的功名,照此情况发展下去,甚至连今年的科举都没办法参加了。
她兀自想得出神,不远处却传来了叫好声。
“冯公子这首诗作的好!意气高远啊!”
“要么说冯公子的才华足够跟苏家大小姐比肩呢!‘秋光惹人醉,漫寻离人老’,真是好诗啊!”
他们的吵闹声吸引了苏笙歌的注意,她眸中闪过一丝精光,往楼下望去。
冯公子?
还是跟自家堂姐才名比肩?
还真是得来全不费工夫啊!
只见人群中一个身着白衣的男子此时正站在桌案前,手中的毛笔堪堪放在一旁,下颌微抬,口中正跟旁人客气着:“诸位过誉了,苏小姐盛名,冯某岂敢同小姐比肩。”
倒是端的是一副谦谦君子的样子。
不过苏笙歌还是捕捉到了对方眸中瞬间闪过的那一丝不屑与算计之色,顿时心中冷哼一声。
飞逸轩虽说出的是个才子斗诗之名,实际上不过是一些寒门士子试图夺得某位高官青眼,从此绕过科举平步青云之途罢了,这冯昭温不也同样打的这般心思,居然还看不起周围同他一个念头的士子们?
再者,他是什么身份,芳虞姐姐又是什么身份?若真是为了女子着想,怎么三番五次任由旁人将他们二人相提并论?
还以为是什么厉害的人,原来就是这样一个伪君子!
话虽如此,但她心中却同样起了疑。
晋方书院中是整个京城几乎所有人家的子女,聚集了大安无数的优秀才子佳人,大伯苏语正位极人臣,虽说算不上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但怎么也是二品,照理来说苏芳虞应该见多了比这冯昭温更优秀的男子,到底怎么就看上了这么个沽名钓誉之辈呢?
“还有旁人要参与这一次的斗诗吗?若是没有,这只琉璃碧玉簪便是冯公子的了!”
台上主持此次诗会的人高声喊了句,周围众人闻言却纷纷摇头。
苏笙歌看着对方将那只簪子放入了怀中。
飞逸轩每次诗会的彩头都不同,因着也有女子参加,有时就会出现这样的场景——明明夺魁的是个男子,但最终的彩头却是女子用品。
不过大安向来风俗开放,这样的簪子送给心仪的女子也未尝不可。
冯昭温拿到了这只簪子后同周围众人寒暄了几句后离开了飞逸轩,苏笙歌见状眸光一转,跟上了对方的背影,远远地坠着。
对方不知是要去见什么人,看着倒是极为谨慎,一路上数次回头,可惜苏笙歌身怀内力,又在大军中长大,学的都是斥候的功夫,又岂是他个书生能够察觉的。
七拐八拐,苏笙歌跟着对方从城中的飞逸轩一路到了城北,直到在一处没什么人烟的院落旁,她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