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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闪雷鸣,狂风骤起,刀光剑影之后,留下的是满地尸体和大片血泊,突降的暴雨,冲不净浓烈的血腥味。
场景变幻,山崖边碎石滚落,身体犹如失去支撑的石块,极速下坠……
“啊…!”姚知欢从噩梦中惊醒,鲤鱼打挺般地坐起身,额头冷汗涔涔。
怎么又是这个梦?
姚知欢不禁疑惑,自从过了金钗之年,这个梦就时时刻刻缠绕着自己,愈发清晰,她不得而解,每每问起阿爹,阿爹总是言辞闪烁,目光躲闪,这更加重了她心中的疑惑,她确定,她与阿爹的身上必定藏着什么秘密。
清晨,薄雾笼罩,天色朦胧,空气中弥漫着湿气。
姚知欢早早起身,简单梳洗穿戴,随后拎着竹篮来到村西口一处不起眼的坟墓前,将篮里的苹果和点心供于墓前。
墓前,没有立碑。
“阿娘,女儿又来看您了。”
“阿娘,女儿尝试新做出了枣泥百花糕,您尝尝口味如何?”
“阿娘,昨夜女儿又做噩梦了……”
“阿娘,您陪女儿说说话可好……?”
姚知欢自从记事起,每逢清明时节,便来墓前祭拜。
整整十年,风雨无阻……
可是,她却连阿娘叫什么名字都不知道,家中甚至连阿娘的画像都不曾有。
晨风起,浓茂的枝叶微微摆动窸窣作响,天地间,薄雾渐浓,烟雨弥漫。
身影靠近,一柄油纸伞,悄然出现在头顶。
“何苦执着呢?”
一个中年男子的声音,饱含了对女儿的疼惜,和历经沧桑后的无奈。
“阿爹,为何阿娘坟前,没有墓碑和名字?”
中年男子名唤姚业承,年逾不惑,体型中等,面色和善,是村里有名的铁匠。
“这是村里的规矩,死于血崩之人,寓意血光之灾,不祥……”
姚业承提及‘不祥’二字时,心底是抽痛的,为女儿,也为坟墓里长眠的人。
姚知欢垂下眼帘,默默难过,为阿娘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