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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你是宁王府郡主啊!”
二楼包厢之中,姚知欢惊讶于她的身份,难怪会这么刁蛮。
慕容蓉被莫宸轩戳破了身份,有些不高兴。
莫宸轩更不高兴,怪她的鲁莽险些伤到人。
这时,一个司史着便服来到莫宸轩身边低语几句,莫宸轩眉头渐紧,紧接着以都刑司有要事为由离开,并告诫慕容蓉不许胡闹。
“方才对不起啦!”慕容蓉很诚恳地道歉。
“不敢不敢,您没受到惊吓就好。”许是自小受到姚业承影响,姚知欢对这些个皇子王爷及当官家的都没什么兴趣,“后厨还有事,我先去忙了,您自便。”
“哎哎…哎!等一下!”慕容蓉又拦在了门口,“可以给我再做些天香流酥吗?我真的很喜欢吃。”
“郡主,今天呢,已经为您破格多做了一份,若是想吃,提前预定。”
姚知欢礼貌地说道。
“那我便预定接下来三日的,可不可以啊?!”
姚知欢又被气笑了,她当天香阁是他家开的吗?
不过,好像也不是不可能,万一她一着急,让宁王把茶楼买下来,那……
姚知欢脑海中闪现出慕容蓉在天香阁大肆横走,使唤自己给她做点心的场景。
想想就一哆嗦。
姚知欢的入神,让慕容蓉以为她又在犹豫,于是拉着她的衣袖道;“求求你啦!我真的很喜欢吃,我喊你大姐姐成不?”
姚知欢被逗笑了:“好吧!看在你这么真诚的份上,我应你了,小妹妹。”
慕容蓉喜笑颜开:“那你能不能亲自送到府上啊!”
“那我得考虑一下。”
本来接触到权贵已经让她心里不舒服了,再进入王府,那便会更不自在的。
“不用考虑啦,就这么定了,回头见!”慕容蓉不等姚知欢拒绝便快速离开。
戌时初,街边店肆铺子挂起灯笼,行人步伐匆匆走上归家路,更夫上街敲响更鼓,天香阁也结束了一天营业。
“你真的要去宁王府送点心啊?”后院的房舍之中,苏小鱼正打理床铺。
天香阁后院特意隔出来一处,专门给店里的伙计帮工们住,这间屋子还算宽敞,只有姚知欢和苏小鱼两个人住,房间内床铺、梳妆台,衣柜,水盆一应俱全。
姚知欢疲惫地洗了把脸:“不去又能怎么办?回头再等着他们血洗茶楼啊?”
提起‘血洗茶楼’,姚知欢心口莫名地不舒服。
“你怎么了?”苏小鱼见姚知欢脸色不大好,连忙跳下床上前询问。
“没事,可能是太累了。”
“宁王府权霸京城,可不是什么好惹的主。”
“你怎么知道这么多?”姚知欢脱下外衣,揉了揉酸痛的腰。
“前两日你还没看出来吗?看那小小的家丁都嚣张成什么样子了?”
姚知欢端起桌上的盏子一口喝下热茶,随后跳到床铺上盘腿坐着:“我是想,如果我真的不去,郡主会不会干脆把茶楼买下来?”
苏小鱼扑哧一笑:“怎么可能?天香阁是有主的。”
“有主?”
“我猜的,你想想,端王爷几乎每天都来,又跟掌柜的这么熟,这天香阁的幕后东家,搞不好就是端王府。”
“他?”姚知欢不屑,嗤之以鼻,“就他这种冷面阎王,两天不杀人就是奇迹了,怎么可能会有这么风雅的兴致?”
“咦?”苏小鱼露出坏笑,“你不会是看上他了吧?”
“我?看上他?”姚知欢指着自己的鼻子满脸疑惑,“我怎么可能看上他?我是不想活了吗?这辈子我就是看上鬼,也不会正眼瞧他一眼。冷脸阎王!”
苏小鱼抿嘴偷笑。
姚知欢打了个哈欠:“我先睡啦!明天还要早起准备。”
“好!”苏小鱼吹灭了烛火,房间内顿时陷入一片黑暗。
姚知欢缓缓闭上眼睛,很快陷入沉思……
来京城一个多月,关于自己过往之事毫无进展,那个奇怪的算命先生在帮她送完家书后,也不见了踪影,而自己现在又是茶楼小工,根本做不了什么。
之所以勉强答应了慕容蓉去宁王府送点心,除了担心她会冲动之下,蛮横地把茶楼占了,实则还有她回忆起初来京城那天,秦亦铳和宁王世子有接触的情景,她想看宁王府中,是否能查出些蛛丝马迹。
想着想着,她便这么睡着了……
暮色深沉,年轻的公子又在春华秋实戏楼听戏了。
春华秋实戏楼得到官家特许,每日可延长营业两个时辰,所以现在,一楼大堂中依旧灯火通明,座无虚席,戏台上,正上演戏目《长坂坡》。
公子摇着扇子,听得入了迷。
戏幕落,戏楼散场,小工们开始做闭场准备,公子准备离开时,才注意到羊皮纸花纹屏风后,一抹等候已久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