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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两个人别说是凑在一处了,便是单独拎出来一个,随便放在哪里,那都是亡国的好苗子。
若能送到敌国去该多好?还愁昭国不能早日完成一统诸国霸业?
思及此,青安之发自内心为此感到惋惜。
听皇上又大说特说了一番此战的所谓必要性,以及晋王不时的附和之辞,青安之唯有开了口。
“既然陛下主意已定,那臣唯有听命行事。”
听他松口,皇上语气缓和许多:“朕知道,将军亦是心系天下。归根结底,同朕一样皆是在为大庆思虑。”
说着,看向身侧气宇轩昂的中年男子:“且正如将军方才所言,近年来大小战事不断,现下朝廷于兵力调度之上,多少有些吃力,这也是朕今日召将军来此的理由。”
青安之应道:“若有能用得上臣的地方,陛下只管吩咐便是。”
“朕想同国公借青家军一用,”皇上含笑道:“让刘升将军带兵征讨丽族。”
闻得此言,晋王眼神微变。
原来皇上的目的在此。
“陛下想让青家出战,臣无丝毫异议。”青安之语气爽快干脆地道:“但臣认为不必如此麻烦,此战由臣来领兵便是。”
皇上宽大袖下的手指微微收拢起,含笑道:“青将军心系战事,朕却不能将事事都压在青将军一人肩上。况且,母后寿诞在即,怎能少了青将军?”
太后寿诞跟他有什么关系?他是领舞的舞姬不成?
青安之拿理应如此的语气说道:“事有轻重缓急,身为武将,打仗才是头等正事,这一点臣姑且还是分得清的。”
听他如此坚持,皇上唇角的笑意淡了淡。
晋王意味不明地笑了一声,道:“怎么,将军莫不是不舍得借兵给刘将军?”
‘不舍得’三字可谓用得极妙,端看如何理解了。
看向话里藏刀的晋王,青安之的面色依旧无更改。
“王爷误会了,老夫只是觉得青家有别于刘将军手下的三大营士兵,恐他用起来会不顺手罢了。”
“就如同骑马,不是自己的马,若无磨合便上去骑,多半是要摔跟头的。”
晋王似笑非笑地道:“行军作战,百变不离其宗,将帅领兵时有所调度乃是常事,怎到了青将军口中,竟是兵不可易将帅了?”
“王爷领过兵打过仗吗?”青安之言简意赅,没打过在这说个屁呢?
晋王脸色微滞一瞬:“我虽未曾领过兵,但所见皆如此——”
“王爷,纸上谈兵可断不可取。”青安之肃容道。
“况且论起攻打丽族,十年前老夫便曾将他们打得求过合,没人比老夫更懂他们的地形与作战习惯。”
说着,转回头看向了皇上。
“行兵之事非是儿戏,讲求的乃是知己知彼,在尽量降低我方伤耗的同时速战速决。”
“否则时日一久,拖的是兵马粮草,现下我昭国力已经不起如此耗时日久的恶战,想必那也并非是陛下乐见的局面。”
听青安之摆出作战之道一条接着一条,几乎叫人无法反驳,皇上拢起的手指越收越紧。
他看着满面肃容的青安之,眼底已现出一丝冷意来,缓声说道:“青将军这大半生都在边关战场,朕委实,不忍再看将军辛苦征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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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气中不知何时变得紧绷不已的气氛,让其余两名内监亦是不敢发出丝毫声响,站在那里连呼吸都尽量屏住。
至此,陛下话中之意,几乎已是明摆着了,青安之当真还听不懂吗?
此时,内监的余光内,只见青安之自椅中起身,朝着陛下的方向抬起了手。
“臣明白,陛下是在体恤臣,但臣身为武将,即便是战死沙场,亦是无上荣耀!”
皇上闭了闭眼睛,嘴角露出一丝笑意。
好一个无上荣耀!
真是好!
“且微臣自认身体尚算硬朗!”青安之右手握拳捶了一下自己结实的胸膛。
“若是陛下不放心臣的身体,大可让刘将军过来,同臣当面切磋几招!”
青安之的声音洪亮有力,刚受召来到御书房外的刘升听到这句飞来横祸的话,脸色当即一惊,连忙拉住了要进去通传的内监。
他此时若进去,那不是送上门的木桩?
他可不想挨打!
尤其是当着皇上的面!
此时只觉得面前的御书房不再是御书房,而是夺命修罗场的刘升低声对那内监道:“陛下应是同青将军在谈要事,本官且先在此等一等。”
内监心领神会地应下。
御书房内,皇上缓缓张开眼睛,直直地看向青安之,语气异常平静地问道:“将军当真考虑清楚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