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去芙蕖小筑看下,莲衣公主是否醒了。”
侍卫俯首称是,试探追问,“如果公主醒着,是要请公主过来么?”
苏畟摇了摇头,“不必。不必打扰她,回来复命即可。”
“是。”
室内重又陷入死寂,苏畟头枕双臂忆起先前跟宇先生的谈话,他曾提起鹤莲衣判若两人的行径,得到的答案是如果失忆者曾遭受非人的痛苦或极大的伤害就会启动自我保护意识,性情大变……
刚才的梦靥中莲衣被折磨的遍体鳞伤,扔下万丈深渊。
苏畟胸口闷闷地疼痛,他握紧拳头,闭上眼睛掩盖住眼底浓稠的心疼和痛苦,冷冷启唇,“玄武。”
房梁轻轻飞下一个玄衣男子,同样冰冷的面容,屈膝叩首,“公子。”
“你去查一件事。”
……
玄武的身影刚从殿外消失,前去芙蕖小筑的侍卫急匆匆推门而入。
“王爷!不好了!”
“发生了何事?”苏畟连忙披衣下床越过侍卫向外走去。
“莲衣公主被一一公主带走了!”
“一一?”苏畟止步转身,挑眉确认。
“是。”
收回迈出门槛的那只脚,苏畟神色平静的折回了内室。
“王爷不要过去看看么?”眼见,他人消失在屏风处,侍卫小心翼翼追问。
“不需要。”
乔羽睡得迷迷糊糊就被人架着扔进一座轿撵,抬到一处宫殿大堂。
啪啪啪三声击掌声在大殿中回荡,睡梦中的乔羽难得的惊了醒来,她揉着眼睛撩开纱帘,见堂皇大殿正前方坐着两个芳华少女,一个娇纵蛮横,一个端正贤淑。
乔羽伸了个懒腰,脑袋却是极速旋转着,端庄那个她梦中见过好像叫陆什么,另一个看容貌倒是跟苏畟有几分相像,那就是苏畟的妹妹了。她施施然走下轿撵,朝两人屈膝行礼,不卑不亢的称呼道,“公主,陆小姐。”
苏一一厌恶的轻哼一声,冷笑道,“鹤莲衣,你好大的胆子啊,行刺七王兄还敢回来!你以为我大同律法是摆设的么?!”
乔羽翻了个白眼,当事人都没计较什么,这妹妹倒是上心的紧,她懒懒答道,“莲衣因遭人暗算掉落悬崖摔坏了脑子,许多前事并无记忆,何况七王爷已经原谅了莲衣。”你就不要咸吃萝卜淡操心了!
“你!强词夺理!”
乔羽好笑的看着苏一一憋闷的样子,心底一阵轻嘲,“丫头片子,跟老娘斗你还嫩了点。”
静静站在一旁的路思然将两人心思尽收眼底,她抿嘴一笑,轻轻拍着苏一一的手,朝乔羽娇柔一笑。
还未开口,就让乔羽拉起警钟,她看着那双诡秘莫深的眼眸,头皮阵阵发麻,此人绝对心机城府深藏不露。
硬碰硬,乔羽没有把握,只能扮猪吃老虎了,她眯着眼睛回望着路思然,等着见招拆招。
路思然娇柔一笑,不急不缓的开口,“姐姐许是忘了妹妹我可是目睹耳闻不少趣事,今日就帮姐姐回忆回忆。”
说着眼神尖锐起来,她停顿片刻,“去年赏菊宴上姐姐可是名声大噪。圣上钦点的五王爷的侧妃竟一夜成了七王爷的正妃!姐姐可真是好手段。”
乔羽则干脆找了个位置坐下,边吃边谦虚的摆摆手,“谬赞谬赞。”
“……”路思然一脸懵逼,苏一一更是瞪着双大眼一脸的不可思议,“思然姐姐,你刚才那番话连我都能听出话中带刺,她不会是脑袋真摔坏了吧?听不出好歹来。”
“我看是脑袋摔尖了不少,心倒是摔大了!这脸皮简直比龙都城墙的拐角还要厚上三分!”
路思然垂眼一笑,计上心头,“莲衣姐姐太谦虚了,大婚当日你绝情断义的一剑,可是惊动了列国朝野啊!”她笑着走到乔羽面前,俯身耳语道,“姐姐大概记不得为何要行刺王爷了吧?不巧,思然恰巧从我爹爹那里听到些许传闻。姐姐想知道吗?”
“不想!”乔羽懒得抬眼,继续埋头挑拣甘甜的提子。
路思然微勾的唇角沉了沉,“可是,我今日偏要告诉你。”她顿了顿,“姐姐从别处听闻自己国破家亡的刽子手正是七王爷苏畟。”
“怎么可能!”乔羽扔掉手里坏掉的提子,抱胸斜眼瞥了一眼,“当年苏畟才多大,估计连剑把都握不住。”
路思然嘲讽的看着她,“你忘得可真干净!七王爷七岁便跟着大王爷南征北战,十岁就已经单独号令三军,运筹帷幄。当年你父王母后的死讯可是他亲自上报给的圣上,并一同将你带回来的,因此小小年龄就被圣上嘉奖册封。不信你可以去问你身边的嬷嬷,她可是目睹了不少惨烈旧事哦。”
她眯眼盯着乔羽,见其低头思索不语,眼底诡异一闪即逝,“一位谷雨国的皇子,不良于行,却不远千里,日夜兼程,在大婚前夕赶到龙都,将为他接风洗尘的一众大同官员晾在一边,先进了姐姐的芙蕖小筑,第二日便有了轰动天下的行刺事件。若不是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