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慌乱,虽是许久未上朝堂。
面色也不显颓然,仍旧精神利硕,成竹在胸。
也强自安定下心神。
“那陛下,究竟是何意?”
李斯笃定道:“本相辅佐陛下一路从故秦走到如今。”
“只要不是触及逆鳞之事,陛下都不会发落于我。”
“如今这般,只不过为了敲打和警示。”
韩丞:“大人的意思,陛下是因为扶苏发作我等。”
李斯;“不,陛下是为了他自己!”
李斯说完一拂袖行至侧面的蒲团席地而坐。
被一室的烛光刺得满目酸涩,遂闭目道:
“陛下最在意的,就是他的皇权。”
“若有人觊觎,无论是谁陛下据不会姑息。”
“此次扶苏之事,明面上是李苌报复扶苏,可陛下不会这么想。”
“他不久前才夸赞并重用了扶苏,后脚那扶苏就遭人劫杀。”
李斯睁开满目寒芒,转向韩丞道:
“你觉得,如此这般,陛下会怎么想。”
韩丞定了定心神,试探道:
“他会以为,是自己流露出传位于扶苏的苗头,才让有心之人立即下手。”
“明面上,只是铲除扶苏这个威胁者。”
“可实际上,却是对陛下选择不满,只得自行出手解决。”
“不错。”李斯点头。
“陛下自己就愿意揣测人心,自然不希望臣子揣测他的心思。”
“更忌讳有人否定他的决议,想要越过那皇权推举自己的人。”
“陛下年岁已高,自是更忌讳这个。”
所以嬴政此番突然发难,固执不肯让李斯回朝。
就是告诉满朝文武,不论是谁,身居何位。
敢在皇权和继承人身上动心思,就是触及帝王逆鳞。
绝不轻饶。
也是在告诉李斯和他的爪牙。
“你背地里做的那些事,朕并非全然不知。”
“可若是越了界限,纵然权责颇大,半数臣工作保。”
“亦不会轻饶,忘你好自为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