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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河考校完越空蒙的功课后,已接近戌时,他便放了越空蒙回去休息,自己继续在书房处理公务。
越空蒙出了书房,就见越空寒在路边等候。越空蒙笑着问道:“阿寒在这里等我?”
越空寒走近,拉着越空蒙的袖子,带着越空蒙边走边问:“阿兄,你以后是不是都不在族学上课了?”
确实是不在了。宫中的上书房每日都有半日课,逢三六九还有半天的武课。如此一来越空蒙的时间被切割的乱七八糟,去了族学连不上进度反而有害无益。故而越河发了话,让越空蒙不必再去族学念书,由他亲自教导。
若是不出意外,以后越空蒙上完课归家后只会在自己的院子里自学,有不懂的地方去请教越河或者谭仪——越空蒙自幼聪慧,这样自由度极大的学习方式显然更适合他一点。
越空蒙问道:“阿寒为什么这样问?是不是族学中有人欺负你了?”
凤翔越氏是传承四百年的大家族,族中枝繁叶茂根系错杂。越空寒虽然养在越河与柳风烟膝下,但到底只是旁支的孩子。族学中与越空寒同班的都是六七岁的稚童,尚且不通世事,有的偏了性情欺负同族也不是不可能的事。
但越空寒摇了摇头,否定了越空蒙的想法:“阿兄多虑了,族中兄弟皆对阿寒很好,并无轻视阿寒身份之人。阿寒只是想阿兄了,阿寒从未离阿兄这样远过。”
越空寒五岁父母双亡,被膝下仅有一子的越柳夫妇收养。越河忙于公务,柳风烟作为冢妇,每日也俗务不断,因此每日陪在越空寒身边的是年仅八岁的越空蒙。
虽然当年越空蒙才八岁,但已经很有为人兄长的样子。他会每日陪着越空寒入睡,对越空寒的衣食住行不假他人手,会拿有趣的玩意儿哄着越空寒,也会每日给越空寒读书、教越空寒写字,甚至还会给越空寒布置功课。越河甚至开玩笑说,越空寒之所以能从风木之悲中走出来,都是因为被课业吓的。
在越空蒙眼中,越河与柳风烟夫妇作为养父养母,但地位总是不如和他毫无隔阂的亲近的越空蒙高。若问越空寒最喜欢的人是谁,那必然是越空蒙。越空蒙不再在族学上学,对越空寒来说,是个很沉重的打击。
越空蒙知晓越空寒的心思,但一来皇命不可违,二来越空寒总要长大,他们是兄弟,难不成还能在一起过一辈子?因此越空蒙低下头,对越空寒说道:“阿寒,你长大了,要学会自己一个人了,阿兄不能陪你一辈子。”
“为什么不能?”越空寒反问,“伯父伯母待阿寒如同生父生母,阿寒自然应该为他们尽孝,奉养二老。这样,阿寒就可以和阿兄一辈子在一起了。”
越空蒙道:“阿寒如此想法固然是好,可是阿寒有自己的生活,怎么可能和阿兄一直在一起?父母妻子尚有离别之时,何况兄弟?”
说不过越空蒙,越空寒干脆耍赖:“阿寒不管,阿寒就是要和阿兄永远在一起。”
越空蒙:“……”
越空蒙想笑,然后他就真的笑出了声。见越空寒鼓着脸颊,越空蒙才止住了笑:“既如此,那阿寒就永远和阿兄在一起。”——到底是个孩子,越空蒙想,总要让越空寒有安全感的。
月色朦胧,瓣瓣海棠自空中飞舞,一瓣海棠落在越空蒙的眉间,映着越空蒙的笑,让越空寒也忍不住笑了起来。
真好,阿兄说,可以和他一辈子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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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死,过生日男票送我香水,结果是冰希黎的周末晨光,官方解析是同床异枕,不晓彼此念何人。
笑到打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