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府多久了?”
“奴婢入府快要一年了。”
宝婳见他问的都是寻常问题,便一一作答。
梅衡又说:“待三弟回来之后,你可要记得通知我一声才是。”
宝婳答应下来,见他走得有些近了,便往旁边去了几步,岂料一不下心被边上的树枝绊到,一个趔趄被梅衡揽住。
宝婳站稳了身子挣了挣,却发觉对方不仅没有立刻松开手来,反而揽住她的力道有些过重。
待梅衡放开了她,才关心道:“莫不是腿伤还没有好?”
宝婳见他甚为怪异,只胡乱答了他几句,连他拿在手里的药膏都没有收下,便匆匆回去。
梅衡发觉她竟对自己隐隐防备,心里颇是不悦。
待黄昏时,大公子身边的人又来请宝婳,说是宝婳药膏忘了拿走,宝婳却说什么都不肯再去。
那仆人无奈离开,紫玉才对宝婳说道:“大爷为人向来都是极好,你怎么这样不给他情面?”
宝婳想到他白日里似乎刻意抚摸自己的腰,还是觉得心中阴影甚重。
“无功不受禄,况且我在府里待不了太久的。”宝婳含糊地应付了过去。
这一日光景匆匆过去,接下来几日宝婳借着养腿伤之故终于又安生了一段时日。
直到这日紫玉被人叫去水榭,见是大公子在,她忙给梅衡行礼。
“你也是三弟器重的人,不必这样客气,对了,三弟今日回府来,你可知道?”
紫玉摇头,“不知道啊,三爷回来竟也没人通知。”
梅衡道:“是啊,他晌午喝醉了就睡在里面了,我过来给他服了些解酒药,听他嘴里念着宝婳的名字,你去叫宝婳过来接他回去,再叫人备些热水给他吧。”
紫玉连忙答应,回绣春院去叫宝婳。
“三爷喝醉了酒指不定也都是因为你闹着要离开,你快些去劝他回来,若是路上摔着他了,我可不饶你!”
紫玉埋怨了一顿,将差事分配给了宝婳,自己便真就去指挥小丫鬟们收拾起来,又烧热水。
宝婳倒是没有想到梅衾会这样不舍她,心中一时也忐忑不已。
她到了地方,进去瞧了一眼并未瞧见榻上的三爷。
宝婳颇是疑惑,正要转身,身后却忽然有人用一只白帕捂住她的口鼻。
宝婳吓坏,连忙挣扎起来,那人手劲儿却奇大无比。
宝婳屏住呼吸渐渐不动,那人终于松开了手。
便趁着这个机会宝婳猛地将他撞翻,令对方毫不设防得摔了个四脚朝天。
宝婳愣愣地看着他的脸,“你……你是大爷……”
她这会儿脑子里仿佛忽然就明白了过来,忙朝外面跑去。
外面守门的小厮见她一下子窜了出来,惊讶地进去查看情况。
“蠢货,扶我起来!”梅衡神色阴冷,没想到到嘴的肉还能跑了。
这时候外面天色半明半昧。
宝婳跑出去,一路上竟一个人影都见不着。
显然梅衡早就想好此地偏僻,便是她大声喊叫只怕也未必有人能听见。
宝婳吓坏了。
她见着前面的岔路上隐隐约约有个人影,眼眶顿时一热。
宝婳连忙朝对方跑了过去。
宝婳满脸的泪痕朝对方看去,正想喊出“救命”。
岂料这不幸中的万幸,竟还是个不幸。
她的“救”字到了嘴边,竟立马又呛回了肚子里去。
因为她遇到的人竟然是早与她撕破了脸皮的梅襄。
宝婳喘息不安地望着他,眸中有一瞬的无措。
而他看着自己,便如同看着一个陌生的丫鬟一般,也并未说出讥讽的话。
宝婳连忙退开,见后面的人竟已经追近,她忙要绕过梅襄离开此地。
岂料她的手臂被梅襄一把握住。
所以,即便她不向他开口求助,他也一样不打算放过她了吗?
宝婳周身微寒,却不得不硬着头皮瑟瑟道:“二爷……”
她唯恐他会在这个时候要给她教训。
她忍着恐惧,与他说道:“这次是个意外,我保证……往后我再也不会出现在二爷的面前了,求二爷饶过宝婳这一回。”
她说得极为诚恳,可梅襄却一点松手的意思都没有。
“宝婳,还记得我说过什么话吗?”
宝婳身躯一颤,甚是绝望地看着他,眼泪竟又止不住了,“二爷,宝婳真的知道错了,你……你饶了宝婳这回,宝婳来世给二爷当牛做马都成。”
她话音刚落,便瞧见梅衡已然追到了跟前。
待梅衡看清楚捉住宝婳的人是梅襄,顿时收敛了些,缓缓对梅襄道:“我这小丫鬟跑了,亏得二弟在这里捉住了她……”
梅襄口吻微冷,“真是个贱婢,连眼睛都不长就撞到了我。”
梅衡见他不喜反而高兴,“实在对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