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李哥嘿嘿嘿笑起来说道：“少爷只是玩玩而已，他不可能和那人……在一起的……”

    小妞也笑起来问道：“为啥呀？少爷不是挺喜欢那人的么？还和秦家少爷呛上了。”

    李哥意味深长地笑了笑说道：“老爷是不可能让少爷和他在一起的，再说……”

    头顶晃动的五颜六色的灯光下，没人看到美艳小妞身上绑了一只微小的麦克风，而酒吧外的豪车内，嘈杂的声音在狭小的车内不断涌出，邵风眠下颌绷紧，李哥最后一句话带着满满的醉意像一道炸雷在车内响起。

    “再说……那人也活不了太久了。”

    ——

    季煦坐在钢琴前弹着曲子，暖烘烘的空调热风使他昏昏欲睡，脚旁的阿橘吃完猫罐头之后早就翻起了猫肚皮打起了小呼噜，季煦弹完最后一个音节，从冰箱里拿出药喝着温水吞咽下去，然后坏心眼地把阿橘吵醒，抱着它上楼睡觉去了。

    在睡梦中，奚遇沐好像听到了系统的机械声音——

    ［叮咚，毁灭值为40。］

    他翻了个身，又沉沉睡了过去。

    ——

    邵风眠在深夜中坐在办公室里看着笔记本上一个视频，这则视频是他今天下午去李哥的办公室打开电脑一个一个搜出来的，他原本的意图不是想找这个视频，而是想找其他的有关季煦这三年的资料，然而在点开这个视频之后，他的瞳孔，瞬间紧缩。

    这是三年前的视频。

    街角的摄像头清晰完整地拍下来当时所发生的一切。

    录像里的时间不断跳跃着，邵风眠在昏暗的荧幕光下看到了一脸紧张的季煦，他还穿着比赛时的西服，匆匆忙忙冲进别墅里，邵风眠手指骨节突起，他还清楚地记得别墅里那群人的暴行，季煦这样贸然冲进去还是让他整颗心都提了起来。

    在一刻钟之后，他看到季煦扶着他慢慢走出别墅，而后看到李哥拿着枪|支个季煦对视的场景，他牙关紧咬，感觉到自己的嘴唇里已经磨出了血，他看着视频里季煦慢慢蹲在地上，等到李哥和强子走了之后，才吐出大口鲜血，季煦几乎是跪倒在地，一口接一口的鲜血和他身上雪白的西服形成触目惊心的对比，季煦费力站起来慢慢走到角落里，走出了摄像机拍摄的范围。

    邵风眠一遍接一遍像自虐一般观看这则录像，然后双手攥紧抱头，整个人紧绷在座椅上像一只负伤的野兽，在冰冷的深夜里他脑海中反反复复回荡着季煦因为气愤而满面通红结巴出来的语句：

    “这是，假的！”

    “当时，我在，我救了，你。”

    邵风眠用粗粝的手掌摩挲着自己的脸颊颤巍巍地想着，如果他说的都是真的该怎么办，他又从兜里掏出自己从冰箱里掏出来的那一小盒药品，满眼猩红地点开了医院的网址，然后在深夜中拨打了一个号码：

    “喂，我要查一个人的病历。”

    这个深夜对于季煦来说和三年里的每一个深夜相同，他睡得很好伸手就能触碰到阿橘的胖肚皮，这让他十分安心，以至于根本没有听到脑海中迅速变化的命运之子的毁灭值，但是对于邵风眠来说，这个深夜对他来说是绝望且漫长的，他三年前离开秦家开始知道自己的身份之后就盘算着要把人接过来，无论当年是不是骗他的，都不可能再放手。这三年里在多少个深夜埋头学习或者四处奔波时就会想到季煦那双冒着傻气的纯净眼眸，邵风眠的心瞬间柔软下来，即使是看到了那些所谓的调查也无法影响他心中的想念。然而如今，当季煦的电子病历在他眼前出现时，邵风眠却觉得仿佛被抽干了力气，手指抖动不止，多年都不曾流泪的他一大滴眼泪掉在了手机屏幕上。

    ——

    季煦把阿橘捞到怀里，脚踝露在被子外面，邵风眠轻手轻脚走进来，慢慢地跪在地上替他盖了盖脚踝，阿橘迷糊着眼睛抬起猫头，被邵风眠吓了一大跳。

    命运之子邵风眠跪在地上，整个人看起来沧桑凄惶，而眼里却盈满温柔。

    阿橘抖了抖耳朵，蓦然听到——

    ［叮咚，毁灭值为30。］

    命运之子邵风眠的毁灭值在这个深夜反反复复，最终落在30不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