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菡韵看着,深深的呼吸了一口气。再缓步,一步一步走了出去。
淡绿色的轻纱衣袍,随之沐浴在了如水的月光之下。衬得足下那一双靴子,如雪白皙,没有半分的绣纹雕饰。
雅洳被菡韵那一推,一个脚步不稳,便跌倒在了地上。可却,根本顾不得疼痛,连忙起身追了出去。只见,篱笆围绕的院子外,已经立着一行面无表情的侍卫。将整一个院子,都包围得水泄不通。
一袭金丝绣边的白衣,缓步向着这边走过来。
菡韵望着,片刻,不甚在意的淡笑着道,“陵帝,今日,我菡韵,无话可说。”曾经,有人说,人生如棋。那么,既然如棋,自然便有胜负成败。今日,她菡韵太过焦急想要杀那一个女人,错算了一招。致使人赃并获,无从抵赖。她,真的无话可说。
“那对云儿,你也同样无话可说吗?”
祈陌步入院子中,一袭白衣,月光流动轻泻其上,熠熠生辉。语气,平静淡然。
菡韵闻言,面上的那一丝淡笑,渐渐的消失殆尽。取而代之的,是一抹说不出的复杂。还掺杂着……掺杂着丝丝……痛意。同时,贝齿,不自觉一点点咬紧了红唇。下一瞬,手中的匕首当着所有人的面,一个飞速的扬起,便毅然决然、毫不留情的向着自己的心脏刺去。
雅洳看着,心下,蓦然一惊。迅即,一个冲跑上前,与千钧一发之际,用力推掉了菡韵手中的匕首。
可,即便如此,那匕首锋利的尖端,还是划过了菡韵的衣袍。在菡韵的胸口,留下了一道长长的血痕。刺目的鲜血,刹那间,争先恐后的溢出来。
由此可见,她刚才,并非是演戏,而是真的……
祈陌微微皱了皱眉,从这一举动中,他还看出了菡韵另一个意思:宁死不说!
那一个神志不清的女子、那一个当初胆敢买通太监对自己下药的女子……这里面,究竟会有着什么样的隐情?
“菡韵,你怎么这么傻?菡韵,你没事吧?”雅洳在推掉菡韵手中的那一把匕首后,眼疾手快的搀扶住了身体无力、缓缓屈下膝去的菡韵。淡紫色的衣袍与菡韵那淡绿色的衣袍,重叠拖延在地面上。神色中,满是担忧。焦急的询问,一声连着一声,“不论什么事,我们都可以坐下来,慢慢的说。你……”
菡韵屈膝跪在地上,伤口源源不断流淌出来的鲜血,不一会儿后便浸湿了胸口的衣袍,深红一片。
对于雅洳的话,自嘲般的笑了笑,又摇了摇头。黯淡的目光,垂望着面前的地面。半响,再出口的声音,带着沉沉的叹息,仿佛压着一块千钧之重的大石,“已经,没有什么好说的了。所有的一切,都是我一个人做的。我已经,再无脸面对宫主……”
“菡韵,那这,究竟是为什么呀?总该有原因的吧……”
雅洳听着,双手,忽然忍不住轻微的摇动起了菡韵的身体。她不明白,真的不明白到底是因为什么,竟促使菡韵做出了那些事,“菡韵……”
菡韵抿唇不说话,一个字也不再多说。
下一刻,慢慢的仰头,一一望过在场的所有人。忽然,目光一滞。瞳眸中,清清楚楚的映衬出了一抹轻步向着这边走过来的熟悉身影。
雅洳顺着菡韵的目光望去,自然,也看到了前来的司云出。
司云出缓步步入院子中,与祈陌插身而过走向菡韵。再在菡韵面前,蹲下身来,轻轻的叹了一口气。伸手,从衣袖下取出了一瓶金疮药,亲自为菡韵的伤口止血。缓声开口道,“菡韵,我们这么多年的姐妹。如果,我有做的不好的地方,你可以当面对我说……”
“不,宫主,不关你的事。是我,是我自己的原因!”
菡韵闻言,立即用力的摇头。动作,至使伤口突然加快速度流淌出的鲜血,直接将洒在上面的金疮药全都给冲了下去。
“那么,又究竟是什么原因?”
司云出静静的望着菡韵,一字一顿,非常平静的问道。
而两个人的位置,月光恰好拂在菡韵的脸上。让人,可以将她的神色,看得一清二楚。
这一张容颜,这一张再熟悉不过的容颜,已经陪伴了她整整七年。七年中的点点滴滴,此刻回想,都历历在目。
菡韵无法回答这个问题,头,猛然侧了开去。神色中,染过一丝可见的痛楚,“宫主,求求你你别问了。一切,既然都是我做的,那么,今日,你杀了我吧。”
“不,菡韵,我不杀你。我只想要一个答案,一个明明确确的答案!”
“答案没有,命却有一条。宫主,你别逼我了。”菡韵深深的呼吸了一口气。顷刻间,将脸上的各色神色,都一一压制了下去。
雅洳看着,无奈一叹。菡韵的个性,她是了解的。
司云出看着,衣袖下握着金疮药瓷瓶的手,不自觉一寸寸紧握成拳。渐渐的,所有的耐心,消耗殆尽。心中,那一股被最亲之人背叛的疼痛,油然上涨。忽然,一把牢牢的扣住了菡韵的手腕。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