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萤火不想猜,直接抓了一个哭得死去活来的家丁来问情况,而这一问,得到的答案着实让她吃了一惊。
“怎么了?”夕拾指尖夹住了一张飘落下来的冥纸嗓音低沉的问道。
“陶影照死了。”
夕拾暗自吁了一口气,弹飞了指尖的冥纸,“原来真不幸被本王言中了。”
“是呢。”萤火未落定的心沉重了起来,陶影照死于他人之手,也不是什么值得开心的事,但总归是死了,就是不知道是不是死于泉之手。
一路行走,便觉得整个陶府陷入了一种难以言喻的死寂之中,摒去那些凄厉残虐的哭声,身陷在极端的白色之中,隐隐逼来的阴冷气息,迫得萤火打了几个冷颤。
行至主院院门的时候,迎面走来两个人,一个浮紫衣一个醒夜,两人皆一袭素衫,他们一边低头说着什么一边迎面朝萤火和夕拾走来。
萤火正在为要如何应对的时候,醒夜却一眼都未看她,面无表情似她为空气般的擦身而过,反到是浮紫衣向萤火投了几缕悻悻的目光。
萤火紧随着醒夜侧身而过的身影看去,熟悉的身影熟悉的脸蛋,但眼睛却不是她熟悉的那样,虽然也如星辰那般明亮,清澈也清澈,但是比之前更冷漠更疏离了,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怪异情绪在心底蔓延开来。
也许是自己的错觉吧。
夕拾默然凝视着,即使心底有很多疑问,却一直隐忍着,他还在等。
果然,萤火的目光片刻后就收了回来,不知是为了安自己的心还是安夕拾的心,她朝他笑笑,很浅很淡的一笑,但好看的梨涡却在肃静中让人眼窝一暖。
一口很大的棺材停放在主院的空地上,棺材旁边跪了一圈人,披麻戴孝的边哭丧着边焚烧衣服冥纸。
冥纸飞屑和燃烧起的烟雾迷蒙了整个画面,萤火只看见陶战面无表情地杵在棺材前,他身后几个女人早已泣不成声。
听说人悲伤到极致的时候脑子里什么都不会想,心灵都被彻底击穿了,对于外界的干扰也不会作出什么反应,好比现在的陶战,独子身亡,悲痛到一夜满头白发生,此刻就算哭声震天,他的世界也该是一片静寂的冷肃吧。
只不过萤火很奇怪,昨晚还是好好的陶影照怎么会突然死掉呢,难道泉的行动力已经如此迅速了?但也不对,如果泉要陶影照死,应该不会让他死的这样轻松,还能安稳地躺进棺材里。
正纳闷的时候,素淡打着哈欠在慕容嫣和雪里红的陪伴下晃悠到萤火的身边,“弟妹的男装总是会让本王情不自禁起来,呀……”
对于素淡吃豆腐的手,萤火毫不客气的以手肘还击,被击中了腹部的素淡则捂着肚子蹲地嗷嗷大叫起来,看得他身后的慕容嫣和雪里红都傻了眼。
萤火吐吐舌头,若不是还有其他人在场,搞不好她还要赏素淡几脚外带几根飞针,但回首时却意外撞上了慕容嫣的视线,她没躲没逃,只是很平常地转过脸。
负手而立的夕拾看完萤火和素淡的玩闹后,不解地问道:“二哥,可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吗?”
蹲在地上双手撑脸颊的素淡,咕囔着道:“三更有人来报,说三公子的尸首被悬挂在了都督府门外。本王那时候困得厉害,结果一起来就这样了。”说罢,歪歪脑袋吐吐舌头,表示这事也和他无关。
“怎么死的?”萤火插口问道。
“吊死的吧。”素淡答的很是随意。
“不是吊死,是被割掉了首级,身体被吊挂在匾额下,头则是搁在地上的。”素淡身后的雪里红道出了实情。
“除此之外,没有其他的迹象吗?比如中毒什么的……”
“中毒?”雪里红细细想了想之后,很肯定的答道:“没有中毒的迹象。”
“还好。”萤火不觉地长吁了一口气,想着不是泉下的手就好。
一旁的慕容嫣注意到了萤火细微的情绪变化,“王妃所指的‘还好’?是什么意思?”
“还好就是还好,没什么意思。”
萤火不说,慕容嫣也没再继续追问下去。
之后,遥看哭丧画面的五个人间的对话也渐渐消隐下去。
沉默了片刻,醒夜也在浮紫枫和严烈的陪伴下朝这边走了过来。
嗡,见到那二人,萤火脑子一下就断了思绪。
“啊,三弟来了啊。”主动打招呼的又是素淡。
“二哥早,四弟早。”醒夜很客气的跟在场的人打招呼,但除了萤火。
也许,不是醒夜故意不和萤火打招呼,而是他不知道该如何和她打招呼吧,至少在称谓上,就已经让他很纠结了。
不过,萤火也没在意这许多,反正这醒夜一大早起来就和浮紫衣混一块了,打不打招呼又有什么关系呢。
“咦,怎么不见紫衣倾城姑娘啊?”不知何故,这个时候的素淡居然还能想起来了浮紫衣。
萤火脱口而出,“问你三弟呗。”
“紫衣并未和我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