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不知何时多出的这位身着殷红薄衣,眼含淡笑的少年。
“天儿还不热,这折纸扇丢掉也无妨吧。”他收回竹笛,微挑着慵懒的眉眼,戏谑笑道。
顷刻之间,酒家大堂中众人的目光,都凝聚在那一脸温和却咄咄逼人的淡笑之中。
白衣男子看着忽然出现的红衣执笛少年,默默地将抵在身前的剑柄放下,嘴角不禁浮起一丝笑意。
我们终于有正面相对的一日了……阿叶。
……
醇酒浓浓,十里传香,极品女儿红是也。
四月暖阳,透过酒家微敞着的木窗洒下丝丝缕缕的昏光。
阳光下,他的笑容微微泛黄。
堂下地上,是方才他用竹笛打下的一折纸扇。
阿叶歪头懒懒地笑着,悠哉地转着手中的竹笛,随身坐在桌案边的木椅上,而后将笛子搁在桌上,朝着那公子模样之人念道:“小小折扇,阁下何必如此紧张?”
他的额间开始渗出细密的汗珠,眼中显出几分怒意,朝着阿叶大声喝道:“你是何人?”
阿叶执起桌案上方才那白衣男子饮过的清酒,先是对着壶嘴“咕嘟咕嘟”地灌了几口,而后回过头来随意一笑,应道:“闲人。”
听罢这话,他使劲“呸”了一声,瞬而,方才的公子气不见了分毫:“闲人就喝你的酒,我等要押这凶手送官,你来搅什么乱?”
阿叶笑着清清声音,将酒壶放下,语调一如既往的懒散:“闲人嘛,自然就是管闲事的。”说到此,他眯起眼睛淡定地笑笑,望向一旁持剑的白衣男子,“至于这闲事嘛……他不是凶手。”
堂中酒客听过此声心中都是不解,此时又听得那掉了纸扇之人回道:“我等亲眼看见他与这小伙儿起了争执,一把将他推倒在地,也怪这小伙儿命薄,一下子就呜呼了,凶手不是他是谁?”
阿叶站起身子,往他跟前凑了凑,而后微微扯着长袖,捡起地上的纸扇,在桌案上轻轻拍了拍,随口问道:“阁下可是极品酿酒坊的老板?”
他微微一愣,不解眼前这红衣少年如何识出了他的身份,惊了片刻,迟疑地应道:“是。”
阿叶淡笑着颔首,继而接着问道:“这故去的小伙儿,该是你雇的酒童吧。”
“恩,啊……不是!”他心下正慌张着,一个不留神便漏了嘴,急于遮掩,却反让堂中数位酒客起了疑心,他神色忐忑地望着阿叶那满脸的温和淡笑,辩道:“我并不识得这小伙儿。”
阿叶故作惋惜地摇摇头,抬手指着酒家门外的驴车,“可惜呀,我跟这薄命的伙计还算有缘,方才在街巷之中碰过面,他赶着驴车,一边唱曲儿一边载着满车的陈酒,恩……那驴车的板子上,可印着你酒坊的名字呢。”
此话一出,那人眼中原本的慌张神色倒是退去了些许,转而便是满脸的冷色,语气僵僵地应道:“你到底想说什么?”
阿叶歪过身子,手中捏着纸扇,随意地在桌案上敲打着,望着酒客们散漫一笑:“这扇面上的粉末儿,你该知道是何物吧。”
他呆楞了半晌,迟迟不应话,眼中的恐慌掺杂着怒意,愈加明显。
阿叶随意地朝他瞥了一眼,走到地面上横躺着的尸体前,慢悠悠地蹲下身子,微微翻动了一下,启开他的嘴巴看看,随后又懒洋洋地站起身,念道:“恩,确是喝过酒了的。”说着又靠着桌案,戏谑笑道:“若是把这扇中的粉末掺在酒里给这故去的小兄弟喝……”
此话未念完,阿叶先止了口,抬眼看着身前的白衣男子,继续道:“这粉末若是什么不好的东西,比如说是毒药什么的,偏偏啊偏偏,那小兄弟跟这位兄台起了争执,被这位兄台的双手随便一推,又偏偏啊偏偏,赶上小兄弟的酒毒发作,倒地呜呼了……那么,凶手应该是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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