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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隐,曲终,唱得宫夜花儿消瘦。
钟离将抚琴的双手放下,长袖随之拂动,微微抬眼望了一眼阿叶,便默默地坐回了高榻之上。
阿叶收整了思绪,亦将古埙收于怀中,朝着皇榻上的几人欠身应道:“皇上,娘娘,阿叶献丑了。”
“何来献丑之说,可谓余音绕梁,不绝于耳啊,怪不得离妃说能配这琴曲的,只有你的埙音,果真不同凡响……来,赐座。”皇上朝一边的许公公拂袖示意,许公公紧地“哎”了一声,便引着阿叶坐于公主之下的坐榻上。
钟离看着一如以往满脸谦和的阿叶,心中漫延着阵阵情愫……她知道,他定想劝得皇上临朝,只是苦于无人召见,一介布衣没法子入宫罢了。
既如此,她便借着抚琴唱曲为名,求得圣上召见阿叶,也算……助他一把吧。
顺便,救救这个遭受苦难的署朝天下。
阿叶未坐下,而是几乎没有丝毫迟疑地跪倒于地,目光坚定地望着皇上,“阿叶斗胆,请圣上明日早朝移驾前宫上朝听政。”
皇上脸色一冷,示意阿叶起身:“今夜只论佳肴美酒,不论朝事。”
阿叶依旧跪在殿下,目色不改:“署北灾荒,数万百姓遭受饥寒之苦,署南江河决堤,又遭受着洪荒之害……”
皇上忽然之间盛怒,一拍桌案,打断了阿叶未尽之言,大声喝道:“朕说了今夜不论政事,你抗旨吗?”
这声一起,钟离和涵楚的心皆是一颤,暗暗地为阿叶捏了一把汗,只有韩贵妃娇容不改,神色依旧,吃着葡萄,如看戏一般含笑望着阿叶。
阿叶止住了话,懒洋洋地抬眼看着他,微微勾起嘴角,扬着一抹不羁的淡笑,眼神中闪过一丝不屑,径自从殿下起了身子,恢复了散漫的腔调:“不敢。”
他心知,对这个贪恋美色,不顾江山的男人,再多的劝诫已经无用。
涵楚见得此场面有了些许尴尬,生怕自己的皇帝哥哥会责怒阿叶,忙着起身小跑到殿下,站在阿叶身边,撒娇般念道:“哎呀,皇帝哥哥,阿叶难得进宫一次,我带他出去赏赏宫中月色吧。”说着期盼地望着皇上。
皇上心中怒意微平,与阿叶相视了半晌,终于摆了摆手,别过脸来应道:“去吧去吧。”
涵楚俏皮一笑,朝钟离挤挤眼睛,一把拉住阿叶的衣袖,赶紧朝着殿外走去。
广阙宫外,春花碧草。
夜空的圆月自云中渐渐现出,高高地悬挂着,一片宁静。
长长的回廊上皆是燃得通亮的宫灯,涵楚与阿叶并肩默默地走在廊下,回廊蜿蜒着,似是没有尽头一般,他们闻着春花飘曳的淡淡清香,谁也不曾言语。
也不知走了多久,阿叶终于止住脚步,懒洋洋地靠着廊柱坐了下来,将腿也悠哉地搭在廊上,回头看了一眼涵楚,淡淡笑道:“公主可以回去了。”
涵楚紧挨着他坐下来,抬眼望着天边明月,叹道:“多圆的月亮……”
阿叶随意地抬眼一瞥,后又垂下头散漫地应道:“月圆,人不圆。”
涵楚心中一凉,微微颔首,不经意地歪头,淡淡月光下,望见阿叶的怀囊中露出一红色的小角,她随手一扯,一个小巧精致的布结便被她拎在了手中。
她盯着这布结看了许久,怔怔地问道:“这是什么?”
阿叶的看着涵楚手中那小块红色布结,他的目光在月色下显得几分迷离,让人看不真切,只听出他的声音仍旧随意,却掺着那么一点点温柔的味道:“唔……连心结。”
涵楚听得心中微微泛起醋意,却亦越加好奇,只将那布结死死地攥在手中,问道:“是钟离送你的?”
阿叶摇摇头,伸出手来摆弄着回廊边上的花儿,淡然言道:“是小奴。”
“你一直带在身上?”涵楚语气中含着明显的怒意,她满心喜欢着他,他却将另一女子赠的东西随身带着,若是钟离赠的也就罢了,竟然……只是他身边的一个小丫头。
阿叶似是懒得再多加解释什么,只随口应了一声:“恩。”
涵楚忿忿地站起身子,一甩长袖,道一声“我走了”便转过身欲回自己的寝宫。
“等等。”阿叶紧地叫住了她,看着她满含期待的地回过头,却只微微一笑,将手掌摊开,“……连心结,公主还未还我。”
涵楚本以为阿叶要留住自己,却听他道出这话,心中更是恼火,将那布结狠狠地拍在阿叶的手心,“哼”了一声便头也不回地走远了。
阿叶将连心结揣回怀囊,定定地看着她的背影渐渐消隐在一片夜色中,远远的,似乎听到了几声啜泣,模糊不清。
而后,他只随口嘟囔了一句:生气了么……
月夜更显朦胧,阿叶此番进宫面见皇上,只是徒劳罢了。如此念想着,看时辰已不早,便欲出宫回卿叶院。
他沿着回廊不紧不慢地走着,忽而听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