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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后申时,卿叶院发生了一丝小骚乱,虽然并不太值得在意,但因是阿叶的住处,而阿叶的一举一动几乎都能成为市井百姓茶余饭后的闲话,所以还是惹来了不少人的围观。
今时不同往日,卿叶院外竟然没有侍从看守,有人听到里面似是在吵吵闹闹的,路人们便熙熙攘攘地凑在一起,想听听动静,加上又不知是谁脚下不稳,踉踉跄跄地朝前那么一撞,却正好趴在了大门上。
——门没闩,就“嘎吱”一声被缓缓撞开了,于是前院的景色一下子尽收眼底。
地面上铺砌着青砖,一条不宽不窄石头小径,分成两条岔道,一路至前院的回廊,另一路曲曲折折地朝后绕走,顺着小径的尽头望去,便可隐约见到一座圆月状的小拱门。
稀稀疏疏几株梧桐,枯黄了叶子。
零零散散的花草,却已凋败残香。
小石径依旧延伸着,但拱门深处的景色,外人便不得而知了。
不难猜想,那里该就是阿叶平日所居的后院。
路人看得一阵唏嘘——没有想象中琉璃白玉般的奢华,只是很平常的一所宅院,甚至可以说有点儿冷清。
前院聚集了很多家奴,跪着的,哭着的,还有踱步徘徊,连声叹气的,而自街边听到的吵闹声也正是由此而来。
院门外围观的路人,尤其是结伴而行的姑娘们,似乎早就忘记了女儿家该有的矜持……相对于骚乱产生的原因,显然更好奇的是阿叶的身份。
偶尔会有几句诸如此类小心翼翼,压低了声音并且稍显娇涩的议论:
“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啊?”
“是啊,乱糟糟的,这么多人,哪个是阿叶呢……”
“看,那个穿青衫长褂的,英俊潇洒,是不是阿叶?”
“不是不是,我见过他审案子,那是阿叶的兄弟,好像是叫鹏儿罢。”
“对对,那是鹏儿,听说阿叶是喜欢穿红衣的。”
“哇,那里真有个穿红衣裳的诶……”
“眼花了罢,那是女的啊。”
“啊,是看错了。话说回来,到底怎么回事呢。”
……
有大批大批的家丁都被鹏儿连劝带骂地给赶了出去。
并非鹏儿真心出口伤人,只是这卿叶院大大小小的守卫,侍女,或多或少都曾受过阿叶的恩惠,死心塌地想留下来为阿叶做点儿什么,谈不上报答,只是勉强求一份心安罢。但是如今战事纷乱,这里已经成了是非之地,鹏儿实在不能将他们留下来,也只能听从晨王的安排,打赏些银两,将众人送出卿叶院。
难免会有人死活不肯离开,于是鹏儿又急又气,逼不得已,只能狠下心来破口大骂,以激将法将其赶走。
傍晚时分,最后一位侍奴终于背起行囊,拖着沉甸甸的步子,在路人不解的目光之中,默默踏出了卿叶院的大门。
而后鹏儿将大门“嘭”的一声紧紧关死。
一面朱红色的院门,将乱世分隔。
围观之人纷纷感叹着“遗憾啊,居然还是没见到传说中的布衣阿叶”芸芸,也就随之散开了。
鹏儿深呼一口气,松松垮垮地坐倒在院下楠木椅上,轻揉着额间,伸出舌头舔舔自己的唇角……哎,骂了半天,口干舌燥的。
恰时灵儿泡了一壶莲菊熏花茶,她将茶盏放在小石桌上,抬眼看着若有所思的鹏儿,“口渴了罢?”
鹏儿闻声点点头,端起茶来连连喝了好几口,终于放下了,憨憨一笑,“好喝,跟懒鬼泡的一个味道。”
灵儿轻轻应以一笑,继而挨着他坐下来,“鱼汤早就炖好了,都这时候了,我哥怎还不回来?”
鹏儿想起自己早上买的鲜鱼,他说是等阿叶回来之后一起吃,好给他压压惊的……可是,他还能回到这卿叶院来么?
灵儿见鹏儿怔怔的,一直没回话,忍不住伸手捅了捅他的身子,“诶,我问你呢。”
“唔,”鹏儿回过神来,勉强露了个笑容,“先搁着罢……他很快,就会回来了。”
灵儿“恩”了一声,喜悦地点点头,忽而像是又想起了什么,垂下脸来,满眼期待地看着鹏儿,脸上泛起一小朵红云:
“那,秦月呢,他会跟我哥哥一块回来的罢?”
整个院落空荡荡的,只剩下他们两人。
鹏儿深深地埋起脸来,给她的回答是一片静默。
灵儿丝毫没有察觉出什么,只自顾自地发笑,“等他回来,我保证三日不骂他,不和他吵嘴,再给他做一大桌好吃的,还有还有,我不叫他登徒子了,这个名字太难听了……你觉得呢?”
灵儿再次歪头看向
鹏儿。
鹏儿缓缓地抬起了脸,他伸出自己厚实的手掌,仿佛安慰一般轻轻拍了拍灵儿的脑袋,而后咧开嘴角笑了。
“恩,秦月啊……他也很快就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