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审完许子华,宋以南重新回到别墅。
他不知道自已究竟是怎么离开的许家老宅,又是怎么回到的清园。
身子像是沉重,又像是空了。
用尽力气总算把自已扔到客厅的沙发上,他全身的神经都似崩了开来,但依然难受。
到底哪里难受,他又说不上来。
佣人听到声音从佣人房里出来,看到他像是病了的样子,小声问:“先生,你没事吧?”
宋以南撑着沉重的头缓缓坐起来,“我没事,帮我去酒窖取几瓶酒来。”
“取几瓶?”
“随便。”
佣人下去,提了两瓶上来,宋以南皱着眉头接过:“行了,放下你去睡吧。”
把两瓶喝完,宋以南起身直接去酒窖。
脚边上堆的全是酒瓶时,他也晕得云里雾里有些分不清东南西北了。
清晨时分佣人起来,满屋子没看到人,最后听到酒窖里酒瓶子倒的声响,走下去,便看到倒在地上的宋以南。
“先生!”
宋以南醉了一夜,依然没有睡安稳。
他睁开更加猩红的眼,看向佣人,莫名地问了一句:“太太走了,你怎么都不问一下?”
佣人连忙答:“我其实早就想问了,可我想到先生和太太……”
“我和太太怎么?”
“先生不是恨太太吗?我才没敢问。”
恨太太,连一个佣人都看出来他恨她。
结婚以来,他到底对她是有多坏对她多过分,这才让所有的人都看出来他恨她。
可是,真的恨吗?
她现在走了,为什么他整个人都似空了一样,每天活着都只是为了找她,眼里脑里全是她的影子,像具行尸走肉。
他不禁寒凉地笑了,笑着笑着,却笑出了苦涩的泪。
佣人看到他又笑又哭,小心地出声:“先生……”
宋以南却已站起来,他低哑地吩咐:“给我送酒到卧室来!”
“先生,你这些天喝太多了,对身体不好……”
“让你送就送!”
“是,我去拿。”佣人无奈,还是快步去取酒,又送进卧室。
看到宋以南在成排成排的男装男式用品前发呆,小声地说:“这些全是太太买的,她赚的钱都给先生买了东西,我还多过嘴,说男人用的东西比不上女人的多,让她对自己好点,她你在外面更得注意形象,她赚钱不多,但还是想给你准备更多更好的,而她自己,除了医院的工作服,其他的都是以前从娘家带来的。”
宋以南依旧僵硬着,没有阻止她继续说下去。
心太疼太疼了,他怕一动,又会痛得更厉害。
“其实,太太真的是个好人,我以前也在别家做过,都没见过哪家的妻子能对丈夫这么好,她从来不会想到她自己,你回来得少,她除了上班,医院有什么聚会都不去,还让我在电话里帮她推了好几次,就是为了留在家里,哪怕你只是匆匆回来取件东西,她能那样见你一面都是欢喜的,她每天每天准时给你做饭,但又有几次你回来吃过啊……”
“住口!”宋以南忽然打断她,声音嘶哑得变形,“滚出去!”
“对不起,对不起,是我多话了。”佣人走了。
宋以南靠到柜墙上,心脏堵得要死,他用拳头一拳一拳地擂着。
许知秋现在除了医院的工资,许家的分红已经没有她一分,可就那么点钱,她却全花在了他这个薄情寡义的男人身上,她怎么就那么蠢,他算什么?就不能对她自己好一些?
呼吸都似被石头堵住。
他想站起来,但全身都似虚脱了般,一点力气都提不上来。
可他必须站起来,他要找到她,他要用尽一生去弥补。
没多久,他查出来,跟许知秋一起消失的,还有徐成安,许知秋消失了多久,他也从他原来所待的地方消失了多久,谁也不知道他去了哪里。
“是他!就是他!查徐成安,包括他所有个人信息!”宋以南恨得牙根痒痒,肯定是他徐成安,要不然,许知秋不可能躲自己躲得这么深。
下面人很快又开始查徐成安的所有信息资料。
……
徐成安背着一个鼓鼓囊囊的行李包从机场出来,神色憔悴,双目里染满血丝。
他刚走出没多久,马上被好几个高壮男子团团围住。
早就预料到了一样,他抬起疲惫的双眼:“你们是宋以南的人吧?”
“请徐先生跟我们走一趟。”为首的黑衣男人出声。
徐成安没再说什么,跟着他们一起上车。
车子一路驶到宋以南的别墅。
徐成安跟着他们进去楼里。
宽敞明亮的客厅里,对面的正墙上一幅巨大的结婚照,正是宋以南和许知秋。
不是婚礼艺术照,只是简单的结婚证件照,被放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