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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知秋的咳血终于缓缓地抑制住了,可是,心脏却一阵一阵地抽痛着。
她的确不想再留在他身边,不想再和他在一起,可是,真到他松口,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心脏居然还是会痛。
等她停止咳血后,医生又给她打了些安定,她沉沉地睡了过去。
宋以南紧紧抱着她,整个人都被心痛折磨得如死了一般。
翌日醒来,许知秋便开始收拾行李。
宋以南没按往常的时间起床,她起来后他还躺着,不知道是醒的还是睡着的。
许知秋希望他是睡着的更好。
东西很少,只是自己的证件和自己的银行卡之类,宋以南最近给她添置了许多好衣服好首饰之类,她一律不要,只拎起一个简单的行李箱便走了。
她不敢和宋以南打招呼。
在还没有离开这栋别墅,没有离开这座城市,她的一颗心都是紧紧地崩着。
她担心宋以南随时反悔,他发起疯来的样子她亲眼见过,那样的他,她斗不过。
刚走到卧室门口,突然,宋以南开口了:“把柜上的钱和卡带着!”
嗓音很冷。
许知秋心脏紧张得狂跳,听到他只是让她拿东西,又稍微安定了些。
快步跑回去,把上面一个女式新钱包拿起,便头也不回地疾步跑了出去。
宋以南还给她安排了司机在外面等着。
她上车,只到大马路上便让司机停下车,她下车跟司机说了谢谢,便拎起箱子迅速又去改坐出租车。
在出租车上,她才轻吐了口气,拿出那个钱包,里面厚厚一沓现金,还有一张黑卡。
她愣了下,随即紧紧握住了这个钱包,心里有些涩然。
不过没关系,所有的一切都过去了。
到了机场,她直接买了最近的航班,也不管抵达地是哪里,先离开这座城市再决定去哪儿,到时候还可以转程。
买完票她便马上去检票口。
检票需要些时间,她排在队伍里,心跳不安。
她不停地探出头张望前面的队伍,希望快点,快点,再快点。
其实宋以南既然答应了,应该不会再追过来。
可她还是控制不住紧张,也许是因为被他关怕了。
千等万等终于轮到检她的票了。
她正准备把自己的票递给检票员,突然听到后面一片嘈杂之声。
紧接着,一道急促而又沉重的脚步声从身后传来。
她本能地回头,而后便看到宋以南正沉着脸大步朝自己这里走来。
刚才那些骚动就是后面的人在给他让路。
许知秋惊恐得脸色雪白,她不顾票还没检,推开检票员的胳膊便往里面冲去。
谁知,她的手腕还是被宋以南给紧紧拽住了。
他猛地用力,她纤瘦的身子便重重地撞进他坚硬的胸膛。
宋以南死死地抱着她,不停地喘着粗气。
许知秋狠命地挣扎,失声大叫:“你说过让我走的,我们已经离婚了!”
宋以南却重重地将她死死按在自己的怀里,低声:“你一走我便后悔了,从现在开始,就算是死,你也只能死在我身边!”
许知秋脸色一片惨白,心里更加如死灰般,她甚至都没了挣扎的力气。
“宋以南你放开她!难道你真的想看着她死吗?”徐成安不知什么时候也走了过来,厉声道。
许知秋还以为自己只要不打招呼,就能轻轻松松地走,现在看着他们,才发现根本是她想得太天真了。
“你好好看看,她现在都被你折磨成什么鬼样子了!”徐成安看着瘦弱如纸的许知秋,气愤难平。
宋以南缓缓握起她的肩膀,低头看她的脸。
正在这当口,徐成安一拳朝宋以南挥来。
宋以南完全防备不及,被徐成安掀得几个踉跄。
徐成安对许知秋冷声:“还不快走?”
许知秋回头看了宋以南一眼,宋以南一边拭着唇角的血,一边沉沉看向她。
她顿时一阵瑟缩,瞬即转身,朝安检口里面飞奔而去了。
宋以南还要去追。
徐成安再次伸臂拦住他,沉声:“放她走吧,我们都不要再逼她了,活着总比死了好,这样,至少我们还能跟她生活在同一片天空下,呼吸着同样的空气,不是爱她吗?就放她一条生路,不行吗?”
宋以南冷冷看了他一眼,终究,垂下了双肩。
抬起头,一辆飞机正从地平线上轰鸣而去,彻底消失在两人的眼尽头……
……
三个月后。
马里。
九月,当地正是旱季,天气炎热。
许知秋刚刚去诊治了一个患了疟疾的黑人男孩,回到医疗队后,她正在用消毒水洗手,另一个维和医生在外面叫她:“知秋!你去帮我送趟药,有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