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的领口,能看到属于男生深陷凹陷凸起的锁骨。
额上的汗水一滴滴落下来,像慢动作似的,砸在滚烫的地面上,泅出小小的水痕,很快又蒸发不见。
邵一点就盯着那滴汗水,慢慢缓过神来,摆了摆手。
男生皱了皱眉,二话不说就伸出汗湿的手,抓住了邵一点的胳膊,将她背了起来,朝着医务室走去。
身后有人在喊,“祁天,你去哪里?球赛还没完。”
“不打了,你们找人替我。”
然后,他微微又回头问她,“你真的没事吗?”
邵一点没有回答,那时,她看着祁天汗湿的脖颈,满脑子都在想,原来他叫祁天啊。
那天祁天问了三遍邵一点,没事吗?
邵一点一句话都没说。脑子里还在拼命回响,最初懵懂中,他是不是真的叫了她的名字,还是她的幻觉。
但那句话却像一枚种子一样,埋进了心里,那天,那年,那个少年,都成了她再也忘不掉的念念不忘。
后来,周明岑时常骂她,说祁天真是给她下了迷药了,那么一点小恩小惠,她就铭记了那么多年。
可就是那点所谓的“小恩小惠”,就像大雨里撑开的一把伞,伸向溺水人的那只手,黑夜里点亮前路的一盏灯。
然后,那盏灯在她贫瘠的人生里,亮了好多个春夏,成了可以期盼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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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结巴,你刚刚在嘀咕什么?”
“没、没什么啊。”这些前尘,邵一点当然不会告诉祁天。
祁天没再追问,沉默着,继续朝前走。
邵一点以为自己的敷衍,让祁天生气了,有些着急,越急她就越不知道说什么。
一分钟后,也或许是更短的时间。
眼前光亮了,声音也喧嚣了,祁天背着邵一点走出了那片荒寂的工地。
邵一点微微眯眼,有些不适应。
“谢了。”祁天定定站在灯光分割出的模糊交界处,轻声地说。
这话祁天说得真心实意。
邵一点出现在工地上时,他简直怀疑自己眼花了,邵一点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随后他听了她那番话,见了她无畏的态度,就再也没心思思考了。
胸口那片冰冷了好久的地方,好像慢慢被热意充盈。
祁天说话了,邵一点悬着的心放了下来,慢慢又有些不好意思。
“你都说,我们,绑、绑在,一起了,就,不要,说谢谢了,你、你帮我的,更多啊。”
“那说好了,以后我们就绑在一起了。”
祁天笑了,胸腔轻轻震动着,听起来十分放松快乐。
“小结巴,你英语水平不怎样,说话也结巴,没想到有时候还挺伶牙俐齿的。”祁天评论今天邵一点的表现。
如果祁天不说这句话,邵一点也挺开心的。
“什、什么意思?”
“你英语试卷是我批的。”
周四,许一燕将英语试卷发下来时,邵一点觉得自己都要晕厥了。
鲜红的61,连祁天不加作文分分数一半都不到。
“邵一点,有进步了,加油!”许一燕鼓励她。
确实这个分数,比以前的分数进步了不少,但是羞愧感还是止都止不住。
人与人之间的差距真的是无法丈量的。
下午放学时,周明岑和班上几个男生约好去打篮球,拉邵一点去看,邵一点二话不说拒绝了。
“我要复习。”
周明岑按住她的书,“胖子不是一口吃成的,学习要循序渐进,你这么拼命,把身体搞坏了怎么办?你看看你这两个大黑眼圈。”
自从看了祁天的成绩后,邵一点就有些魔怔了。
每天下课除了上厕所,都埋头啃书,晚上不仅要看书还要做作业,做完几乎都熄灯了,看着那堆做模型的材料,和一个粗糙的骨架,她特别心慌。
最近眼见着钱一天天变少,她打算周末去找点兼职做,毕竟钱才是生存之本。
时间排得满满当当的,她恨不得一天能有七十二小时。
祁天从没有催她,她却特别想快点弄好。
毕竟这是她主动揽下的事,她不想拖得太久。
只能压缩睡眠时间了。
宿舍夜里十点半统一熄灯,她就抱着东西到走廊里做。
这些日子都凌晨一两点才睡觉。
尽管她已经将动静放得特别小了,还是引起了赵梦的不满,加上上次告状不成,还被老师教育了一顿要和同学相亲相爱之类的话,让赵梦对邵一点的成见更大。
在宿舍就指桑骂槐地骂了邵一点不知多少次。
只要不当面挑衅,邵一点也懒得和她们一般见识。
前两天,她在厕所无意间遇到了顾维琪,她看她的眼神,就特别奇怪。想必赵梦没少在顾维琪面前说她坏话。
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