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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节越来越近,这是祁天第一次在A城之外的地方过节。没有背井离乡的孤单, 反而离开了祁佚国, 他感觉到了一阵前所未有的轻松。
尤其是想到这个春节能和邵一点一起过, 心情就像是长了翅膀似的,都要飞起来了。
但是这两天,他的翅膀又有些折了。
因为邵一点感冒了,咳嗽得挺厉害的,幻音的工作就暂时没去了。
“在给谁发啊, 这么专心。”刘洵探寻地盯着祁天, 手里还端着一个不锈钢保温杯,在祁天边上的躺椅上坐了下来。
祁天一边啪嗒啪嗒地在手机上打字, 一边头也不会地说:“你别管。”
刘洵瘪了瘪嘴, 祁天越这么说, 他越想知道,探头过去看看祁天在打什么,祁天敏锐地收起了手机,他还是晃眼看到了邵一点的名字。
“原来还是小邵啊。”刘洵笑了笑,低下头慢悠悠地吹散保温杯的热气,喝了一口水后, 才慢悠悠地说:“你们最近走得这么近, 如果不知道小邵不是你喜欢的类型, 我还以为你们在谈恋爱呢。”
祁天闻言, 抬起头, 满脸一言难尽的表情, “你说我喜欢什么类型?”
刘洵望着院子里那些萎靡不振的花花草草,回忆了一下,“那种漂亮开朗的吧。”
“邵一点不漂亮吗?”祁天拧着眉,很会抓重点,心里还有点隐约的不爽。
“不是,”刘洵还老神在在的,“重点是开朗,邵一点长得挺清秀的,但是也不算特别漂亮,我记得你小时候不是说你以后老婆要比你妈妈好看吗?你妈妈那个水准没多少女孩子比的过吧,而且你这个性格,我都担心你以后找不到老婆。”
刘洵为祁天操碎了心。
祁天正想说邵一点就是他女朋友时,张思思提着一个保温桶,站在门口喊了他一声,“小天,饭做好了,我还炖了羊肉,给小邵送去吧,羊肉补,适合病人。我准备了两份,你和她一起吃。”
“好。”祁天说。
“她一个小姑娘一个人住,还挺可怜的。”张思思叹气,“其实过年,可以让她来我们家,你姐今年也不回来,让她来了,也热闹一点。”
祁天早就想和刘洵和张思思提这事了,但一直没有找到合适的机会,张思思主动提出来,他嘴角忍不住翘了起来,非常爽快地说了声好,就从张思思手中接过保温桶离开了鹿青巷。
天越来越冷,祁天早就不骑自行车,在巷口打了车,十分钟就到了邵一点的新住处,这是离幻音几分钟路程的一座老小区,以前是棉纺厂的职工宿舍,二三十年前非常常见的筒子楼,此刻在周围鳞次栉比的商品房的映衬下,想一个邋遢迟暮的老人。
放假后,学校开始清人,宿舍是不能住了,邵一点更不可能回家,就在这里租了一个短租房。是刘洵帮忙找的,说是他朋友的朋友的房子,平时空着没人住,邵一点寒假都可以住下。
祁天来看的时候,就觉得这房子太破了,一进一出的两室,连厕所都没有,只有楼的尽头有个公共厕所,特别不方便,周围住的人鱼龙混杂,晚上楼梯间路灯都没一个。祁天不放心,甚至想要邵一点去他舅舅家住,只是没好意思说出口,好像他怀了什么不好的心思似的,虽然,确实,他有那么一点的心思。
但他纠结着的话还没说出口,邵一点看了这房子后,就坚持住下了。一是离幻音近,方便。二嘛,当然是便宜。
这理由,邵一点说得很坦荡,祁天除了叹气,也没有其他办法,只是每天都要将邵一点送到门口,亲眼看到她关上门才离开。
不过很快祁天就对这地方发生了改观。
应该是一周前吧,祁天送照例送邵一点回去,可能是那天太累了,邵一点上楼的时候绊了一跤,重心不稳身体就要朝后倒,同时因为惊慌嘴里发出短促的叫声。走在她身后的祁天,眼明手快地在身后托住了她的身体。
那晚上有月光,微弱的光撒进黑暗的楼道,虽然看不清彼此的脸,但祁天还是看清了邵一点的眼睛。
他倒抽了一口气,那双眼睛一眨不眨地望着他,亮晶晶的,像是盛了一捧晶莹的雪,又带着迷茫和惊慌。纯粹地撞在了祁天心上。
在成为男女朋友之前,他还亲过邵一点一次,但那之后,他反倒克制了很多,再没有更进一步的发展,但那刻,心念流转间,他心底有些念头关不住了,低下了头。
邵一点很紧张,祁天越来越近,邵一点就睁大着眼望着他,两眼珠子都快对在一起了。顿时祁天没忍住笑了,最后冰凉的唇,只落在了她的额头上。
小心翼翼,带着珍惜。
那天后,祁天大胆了许多。每次上楼时,都以怕邵一点再摔了为由,伸出手拉住了邵一点。
邵一点住在三楼,祁天闭着眼睛都能准确找到她的房间。
但今天白然给他打了电话,说等几天就要去部队了,白然还没和钟萌萌和好,满肚子的酸水要吐,自然祁天也不好挂他的电话。